诸军撤退之际,只有一部反其道而行之,不退反进——正是织田家。
“撤退?什么鬼?怎么可能撤退?”织田信长回头看了眼不断摇晃的马印们,果断选择了无视,“我都埋头冲到这里了,皇宫和二条城近在眼前,我怎么可能撤退?”
“少主?”这一下子,跟来的织田家武士们全部傻了眼。织田军来就已经冲在了远离大部队的最前面,能不能安稳撤退尚且另当别论——依这少主的意思,他是撤都不想撤?
另一边,皇宫御苑。
“今川在搞哪一出?”刚在皇宫外收拢了部队的三好义贤、安宅冬康、野口冬长、松永久秀等人刚一碰头,就都对南军尤其是今川家的行动表示了困惑。
南军发动声势浩大的抢攻,今川家又是孤军深入,直驱京都核心。这么大的阵仗,是为了什么?太原雪斋深入皇宫,想要造访近卫植家,又是为了什么?三好家之前在内部商议后,原以为太原雪斋是想要求得朝廷的旨意,在南北两军混战之际,下令将三好家指为朝敌。而大规模的军队行动,只是为了把北军从皇宫周围调走,好让朝廷觉得自己处于安全的地位,从而答应太原雪斋的请求。
如果这样来看,太原雪斋的计划是被挫败了,北军也挫败了南军攻下京都的计划。
为什么太原雪斋在撤退之际仿佛仍然胸有成竹?
为什么太原雪斋在自己的援军赶来解救自己后,没有试图再拼一把,杀散松永久秀留下的守卫,去见一下近卫植家,而是直接撤退了?
“莫非那雪斋大师是看不透我们在皇宫中留守兵力的虚实,最后还是选择了稳妥起见?”安宅冬康提出了一种猜测:“毕竟他也明白自己对于今川家的重要性,不敢把自己置于险地。”
“但实不相瞒,我当时已经露怯了,雪斋大师怕是能看出我们的破绽。”松永久秀倒是毫不避讳自己在和太原雪斋的对峙里落于下风。
“那就是有什么其他要紧的事情逼得太原雪斋不得不立刻就走。”野口冬长在一旁小声嘟囔着,“莫非是南军后方有变?”
“还是说,雪斋大师就是故弄玄虚,想让我们多想,实则是已经承认了失败?”安宅冬康又提出了一个可能。
众人不停地讨论着,可三好义贤却一直面色凝重地沉默不语。
“二哥?”安宅冬康看到三好义贤如此慎重,不禁不安起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雪斋大师已经达成了目标,所以才心满意足地撤离的?”三好义贤的右手拇指缓缓地在左手的手心搅动着。
“他在宫里什么都没有做,我可以保证。”松永久秀沉声承诺道。
“濑名的那位公子被我堵在鸭川上游,直至撤离时也没能带走一艘船。”安宅冬康同样非常肯定。
“那个天野景德和朝中公子也被拦住了,虽然最后也没能确定其身份,但是他们肯定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多余的事。”野口冬长也是这样说道,随后看了眼三好义贤:“难道二哥那边出了状况吗?”
“不,小原肥前、那古野尾张和土原子经一直都被我堵在本能寺里,直到最后撤兵后他们才离开。”三好义贤抿着嘴低声开口道。
“那不是没有问题?”松永久秀也皱紧了眉头,“实休殿下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还有一处地方遇袭吧。”三好义贤正要回头去查看相国寺的方向,忽然看到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策马而来。
“报!诸位殿下!织田军没有撤离,离开了皇宫御苑后,反而直奔二条城去了!”
“嗯?”三好义贤听到这消息后便是一惊,“为何不早些通报?”
“之前前线的诸位大人都以为是织田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