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孩子也有个好处,就是谦虚和善。未来如果能为他找个良辅,就好似太原雪斋之于今川义元一样,说不定能保今川家一世平安。他肯定也乐于放权,把家务事交给家臣处理——只担心那些家臣不似雪斋大师那样忠心。若是遇到一个有二心的重臣,可是万万留不得。以今的性子,肯定会对他听之任之,今川家的家业也只有拱手相让了。
寿桂尼暗暗下了个决心——如果未来遇到可能威胁今地位的人,一定要在她自己死前把他处理掉——因为好心肠的今断然是下不了这个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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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微微传来了些动静,寿桂尼便起身拉开房门去看——只见在走廊的另一头,今正抱着一个蹴鞠,拉着朝比奈松千代,蹑手蹑脚地向着另一侧的楼梯绕去——特意避开了寿桂尼的房间。
在发现寿桂尼的门被拉开后,今和朝比奈松千代齐齐回头。刚来不久的朝比奈松千代还不懂这些关节,不明就里地呆在原地。但今却是脸色一红,赶忙把蹴鞠往朝比奈松千代手上一塞,自己一溜烟地就往书房跑去,看都不敢看寿桂尼一眼。
“你们去吧。”寿桂尼摆了摆手,淡淡地留下一句话,就转身关上了房门。
已经跑到书房门口的今也参不透奶奶到底是什么意思,纠结地站在原地半晌,最终还是选择踮起脚尖向楼梯走去,拉着朝比奈松千代缓缓走下楼,离开了寿桂尼的视线后,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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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内的道场里,田沈健太郎在一旁修炼着基本功,余光里则看着那些小孩子们在蹴鞠场上挥洒汗水——这风流眼本来是给今川义元装的,但今用得都快比今川义元勤快了。因为今川义元除了蹴鞠外,还有和歌和赏画的爱好。但今目前还不懂那些,自然是一有空就往道场里的蹴鞠场跑。
“陪太子蹴鞠”的是今川义元的侍卫和各家豪族留在今川馆的少年人质——毕竟谁不想抓住和未来少主套近乎的机会呢?当然,近来最受宠的还是朝比奈家的二公子——外人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初来乍到的愣小子就能光速得宠,甚至连今川义元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为什么这么投机——但反正今最喜欢找朝比奈松千代玩,而朝比奈松千代自己也乐呵呵地跟着今的屁股后面跑东跑西。
此时,今接到朝比奈松千代的一脚传球,开始悠然自得地双脚轮流颠球,试图晃过他眼前那个防守人。那个防守的孩子也是家臣的子嗣,自然知道轻重,不敢硬抢自己少主的球。
不过很快那个小孩子就发现,这蹴鞠也不是他想抢就能抢的——即使他比今大了好几岁,可面前这小孩子的球技却远超他的想像。那蹴鞠一会在脚尖盘旋,下一刻就飞上肩头,手臂一抖就顺着胳膊滑倒肘部,一抬肘又落回了脚上。只见今后脚跟轻轻一夹一磕,蹴鞠又一下子弹了起来,在肩膀上轻轻一蹭落到胸前,被今用胸脯一顶,一低头,又被顶在了头顶的发髻上。.
在场的小孩子们都被今精湛如杂耍般的叫法看呆了,纷纷鼓掌喊好,连一旁的田沈健太郎也看的坐不住了,快步走到了蹴鞠场边近距离观摩。只看到今一个人球分过,随后抓住蹴鞠弹地而起的瞬间用左脚把蹴鞠往上一勾,脑袋一晃把蹴鞠摆渡到右脚,一脚凌空抽射,蹴鞠精准洞穿风流眼。
“好!”陪玩的小孩子们兴奋地大喊起来,而田沈健太郎却再也没办法把目光从今身上移开了。他二话不说上前一步,道了声“失礼了,少主,请借一步说话”,就把今从蹴鞠场里拉了出来。
接着,田沈健太郎不由分说地就给今跪了下来,恭敬一礼道:“少主,拜托了,请允许在下教导您剑道武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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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打开方式,“田沈大人,您这是……”
“您的身体天赋和运动天赋实在是太好了,在下看得羡慕不已,简直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与殿下的天赋不相上下。”田沈健太郎这个武痴满眼闪着小星星,想看举世珍宝一样看着今,“殿下那么好的天赋,年少时却没有认真打好童子功,长大后也没有勤加修炼。即便如此,只靠着蹴鞠练就的身法,殿下的武艺仍然出类拔萃。若是能十年磨一剑的苦练,武功造诣绝对是当世剑豪。”
“一想到这么好的天赋被浪费,在下就心痛不已。幻想着若是能让殿下一夜之间回到幼年时期,对他好好加以栽培,那武艺该是多么耀眼!”
“眼下‘幼年版的殿下出现在在下眼前,在下怎能容忍再次暴殄天物?少主,还请您务必跟着在下好好修行,日后在下再把您请来师父或是其他剑豪好好调教您,定能让您的武艺问鼎天下,让剑道史上留下您的名字和今川流的流派!请务必不要再浪费天赋了!”
说罢,田沈健太郎重重地在地板上叩首,言辞恳切地几乎能滴出血来。
今一向心地善良,不忍别人难过失望。看到田沈健太郎认真到这个地步,也不知该如何搪塞,只好点头应下。田沈健太郎立刻把今拉到一旁的修行场上,掏出一把竹刀就往今手上塞,似乎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想浪费,就要开始传授基本功。今哭丧着脸,开始后悔起今天干嘛要来踢蹴鞠——还不如留在书房里做功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