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军士秦云家中,宇文将军刚刚得知李牧已死,并听完杜天明对李野的审问结果。
“国师?他娘的,果然是这个贼老道,当时在朝堂上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货,哼。”
宇文战两眼冒火,接道:
“要不,杜大人,咱们先将这厮逮捕,问个水落石出?”
宇文战言辞毫无遮掩,以为这案件很快就能搞定了。
杜天明冷哼一声道:“我说大将军,现在只是推测,李野也只是旁证。咱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呐,怎么拿人?。”
“我不管,还王爷清白要紧。”
“我们可以偷偷将那老道绑来,严刑拷打,不怕他不招,审犯人你们侦天司最在行了。”
周围几位侦天司的官员被他这话吓得一机灵,都纷纷避开、自动站远,反正怎么做是你们的事,与咱无关,咱啥也没听着。
“你行,你去?你当是打仗呢?”杜天明连忙鄙视了一嘴:“莽夫。”
“去就去,我还怕他...”宇文战攥紧了拳头。
这几天宇文将军一身的功夫无处施展,总觉得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地撒。
说来也是,刚打完胜仗的人遭到如此境遇,搁谁那儿,都是憋屈至极。
如果这里不是京城,不是王爷让自己稍安勿躁,恐怕他早已经出手了。
可惜,这里连御空飞行都不成,真是很大的限制啊。
宋子安急忙拍了一下宇文战的后背,咧嘴笑笑,制止了他不切实际的想法和口战。
“杜大人,这次可一定得保护好李野,不能再被人灭口了。”宋子安握紧杜天明手腕,言语坚定,眼神炽热。
杜天明沉默之后,另一只手对宋子安紧握的手背使劲按了按,又拍了拍对方肩膀,眼神同样犀利。
虽然没有直接开口保证,但他这意思就是请公子务必放心,同样的错,咱不会犯两次。
宋子安心里想着,现在这点证据想让国师开口,基本不可能,能否见着人家的面都是问题。
如果能证明那件占卜龟甲是属于国师虚道子的,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但是,国师能坐稳高位那么久,肯定是个不简单的老阴蛋,如果幕后黑手真是他,那他定不会留下这种证据。
见过那件占卜龟甲的手下可能都已经被国师给灭口了。
又或者,他完全可以将责任推给手下,说是那李牧偷走了龟甲,自己毫不知情。
卧槽,被灭口这人完全可以背下所有黑锅啊。
转念一想,反正对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证明此案跟父王无关,至于那老阴蛋,管他那么多干啥。
也不对,如果对方铁了心,非要说父王是合谋,怎么办?
皇宫大殿上发生的情况,朝堂诸公都看在眼里,他们多少会认为,此事跟北平王宋昱脱不开关系。
毕竟咱那位,名义上的受害者...女王陛下还处在昏迷中呢。
如今父王的命运和女王陛下的安危彻底绑在一起了,陛下如果真出了问题,父王恐怕百死莫辩。
还是绕不开女王陛下啊。
宋子安心中大呼不妙,出了一头冷汗。
女王陛下,老天保佑,早日醒来啊。
宇文战看着宋子安脸上的汗珠,还有风云变幻般的神色,急忙将其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这样吧,我先回大理寺,跟何参那家伙商议商议,看看怎么对付...探国师口风。”
“宇文将军要么先带公子回客栈?”杜天明对两人说道。
接着他用手指着绑在树上的李野,对手下官员仔细开始()
吩咐起来。
这是让手下务必保护好李野的安全。
“好吧,若是杜指挥使想出什么法子,麻烦派人知会我们一声。”宋子安抱拳道。
“也麻烦您替我看护好父王,并跟他通告一下我们的进展,拜托了。”
本来他也想跟着去大理寺,随即又想到自己去了并无多大用处,那里毕竟是大理寺卿何参的主场。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宇文战和杜指挥使那样给自己面子啊。
刚才在与李野的打斗中,衣衫上沾染了不少血渍,不如回客栈换身衣服,再好生琢磨琢磨。
“一定,公子请放心。”杜天明回道。
随即,三人骑马离开此处,一人向东,两人向南。
...
...
不大会儿功夫,杜天明就来到了大理寺。
拴好马后,他轻车熟路地绕过前院大堂,来到了位于大理寺西侧后方的天牢,去面见了北平王宋昱,然后将这两天查到的线索通报给了王爷。
一路上杜天明逢人便微笑点点头,熟识的便打打招呼,咱也不能太嚣张了不是,毕竟是人家地盘,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
即便有些大理寺的官员心里直犯嘀咕,但也无人敢阻拦半分,这早就是自家老爷交代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