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寨里。
入夜之后,所有活人都回到室内,绘制着符箓的大门紧闭着,将所有白僵放出来,在寨子里游荡守卫。
匪寨深处那座依山而建的大厅内,各处火盆燃起照亮,今日轮休的五十多土匪分堆围坐,拿着酒坛,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闹闹哄哄。
上首位置,一个彪形大汉,脸上带着刀疤,腰悬环首大刀,坐在铺着虎皮的石头座椅中,高举酒碗。
“兄弟们,痛饮一碗!”
“敬大当家的!”
闻言,门口的土匪神情逐渐收敛,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另一个满不在乎道,“血味尿骚味尸臭味,还能有什么怪味?来喝!”
“啊!!!”
熊义身边一个穿文士袍的中年人立刻谄媚地笑,“大当家的,咱们曲二当家可真厉害,想出这快速养尸的法子,养一具白毛僵只需要一个月时间,怕是再过上几年,怕是镇邪司都拿咱们没办法了!”
这一路上,夏蝉可没少用树枝和石头练习她头发的绞杀力道,现在石头还绞不碎,但是一人粗的木头,她用桑雀教的发力技巧,只用一下就能拧断。
黑狗血对白毛僵尸有着不错的震慑力,那些白毛僵尸立刻远离满身都是黑狗血的土匪,转而袭击那群正在往外逃窜的人。
“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钱,你们给我家里送信,我爹娘会送钱来的,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土匪硬扯着瘦弱男人到木桶前,抬脚一踹,瘦弱男人跪倒,一把刀直接抹过脖子。
尖叫声,哭泣声,哀求声,惹得那群土匪哈哈大笑,他们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该吃肉吃肉,该喝酒的喝酒。
桑雀铺开祟雾,隐藏在其中不露行迹,利用祟雾瞬移的能力在大厅内四处放火,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寇玉山一把抓住面前土匪的胳膊,用土匪的刀抹了土匪的脖子。
瘦弱男人浑身颤抖,痛哭流涕地哀求。
此刻大门洞开,烧着火,符箓失去作用,大厅内浓重的血腥味飘出去,外面游荡的七八十白毛僵尸如同饿死鬼般,纷纷朝这边涌来。
透过燃烧的木门,所有土匪这才看到外面的寨子已经陷入火海,游荡的白毛僵尸好多都被烈火灼烧着,痛苦嘶吼。
棺材盖子震动着,里面发出低沉的,类似野兽嘶吼的声音。
“大当家的不好了!镇邪司带了好几百夜游使攻进来了!”
寇玉山怔了下,本来他还想着死就死,他要站着死,结果这群土匪给他来这个?
“干不干,给句痛快话!”
跟其他土匪不同,这群土匪没有碰那些女人,反倒看护得很严,就好像有别的用途一样。
“尿能尿半桶哈哈哈。”
一木桶装满,立刻有人拎起木桶,对着坑底的五口棺材泼下去。
浑身漆黑,皮肤干枯如同树皮的五个黑色僵尸直挺挺地从棺材里起身,用力一跳,便从十米深坑中跳出来,准确无误的扑向隐藏在祟雾中的桑雀。
熊义得意的笑,“可惜曲二不愿意,不然我这大当家的位置让给他坐都成。”
“下一个!”
“估计半桶都没有。”
有些白毛僵尸身上还带着桑雀泼上去的汽油,不分敌我,胡乱屠杀。
熊义用力摇响控尸铃,大厅中央深坑中巨响传出,五个染血的棺材盖飞起。
场面,乱作一团。
两人仰头饮酒,未曾注意到大门下面,有烟雾和奇怪的液体流进来。
“嘿!”
众土匪满饮碗中烈酒,畅快大笑。()
土匪们找到各自的掩体之后,赶忙扯下身上装有黑狗血的竹筒,但却没有对着扑进来的白毛僵尸泼,而是全部照着自己头顶,一筒黑狗血浇下来。
坐在上首的大当家熊义拿起手边黑色的铃铛摇了摇,棺材里的动静立刻停止。
大当家的面前堆着这次打劫来的财物,还有二十几个俘虏,被一群持刀的土匪关在大厅旁边的木笼子里。
铃铃铃铃!
“看这瘦得跟小鸡仔似的,能放满半桶血不?”
后面的人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跟上,遇到白毛僵尸,小蝉也只能优先保证她在乎的寇玉山的安全,其他人只能自求多福。
砰砰!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