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给了秦平安一个眼神,示意不要说话,随即,二人便现在医馆的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张医师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书籍后,他才看向傅明,淡淡道:“傅捕头,你所来何事啊。”
他声音沧桑,仿佛是看尽了人间疾苦。
傅明见张医师已经忙完,便上前道:“张医师,这位是我徒儿,秦平安,此来,是想求张医师帮个忙。”
张医师看向秦平安,轻笑了一声,说道:“哦,你就是那个最近在衙门里名声很响亮的秦平安?”
“不错,是个可造之材,说说,有什么事需要老夫帮忙吧。”
秦平安听了,连忙躬身道:“晚辈家里有一位兄弟,自幼便无法站立,只能坐在轮椅之上,所以,晚辈想让张医师帮忙诊断一二。”
张医师听了,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秦平安陷入了沉默中。
俄顷,张医师道:“按规矩来说,我是不能为你家人看病的,只是医者仁心,天下人于老夫而言,都是平等的。”
“老夫为你兄弟看病可以,但是你需要答应老夫一个要求。”
傅明听了,眉头一皱,衙门的医师,经常也会帮衙门里其他人的家属看病,但是从来没有谁提过什么要求。
秦平安同样疑惑,不过还是说道:“不知张医师有什么要求,晚辈能做到的,自当竭尽全力。”
张医师听了,哈哈一笑道:“要求很简单,就是需要你拜我为师,跟我学习医术。”
秦平安一愣,自己与他只是第一次见面,他为何会有这种要求?
自己前世作为法医,虽然没有看病救人,但是医术大都同理,所以多少还是懂一点药理的。
傅明()
则是一脸惊喜,频频眨眼,示意秦平安答应下来。
而秦平安则是一本正经的问道:“张医师,晚辈想知道,你为何想要收我为徒呢?”
张医师缓缓道:“医者,救死扶伤也,老夫观小友,是个心系天下之人,非常适合继承老夫的这一身医术,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么心系天下,这如果能看出来,那还查什么案,一眼不就看出谁好谁坏了吗。
所以这个张医师,应该跟我一样,也有了那种亲切的感觉,不然他绝不可能会想要收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为弟子的。
不过,跟他学习医术也不错,毕竟自己有底子在,虽然前世学习的是西医,但是自己对中医,一直都是非常佩服的,只是没有机会学习而已。
现在有了机会,肯定也不能错过,并且以后还可以问问他,那种亲切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旋即,秦平安说道:“晚辈自是愿意的,只是,晚辈已经拜了傅捕头为师,如果拜您,有些许不妥,还需要我师傅的同意才行。”
虽然秦平安知道傅明一定会同意,但是态度必须要表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傅明对自己恩重如山,无论如何,这种事都是需要他的首肯的。
傅明听了,连忙道:“虽然我是你的师傅,但是我并没有教过你太多东西,对你我很满意,所以现在张先生愿意收你为徒,传你医术,我是十分同意的。”
张先生听闻,微笑道:“傅捕头都同意了,你怎么说?”
秦平安连忙跪下,磕头道:“弟子秦平安,见过师傅。”
张先生哈哈一笑,“好,好,好,起来,今日你既已拜我为师,那么为师需要告诉你,我的规矩。”
顿了下,张先生继续说道:“很简单,就一条,救该救之人,帮该帮之人,至于什么人该救,什么人该帮,你自己把握,我想,你不会让为师失望的,对吧。”
张先生仿佛对秦平安非常有信心,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一点。
而秦平安则是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叫救该救之人,帮该帮之人呢?
是不是说只要自己觉得是对的就可以去做呢?
旋即,秦平安道:“弟子明白了。”
张先生起身,愉悦道:“孺子可教,好了,带我去看看你那位弟弟吧。”
秦平安应了一声,便带着张先生一起回了家。
而傅明,在思考了很久后,便去找了高松柏。
…………
静气阁中,傅明向高松柏禀报了,张先生收秦平安为徒的事情。
高松柏听了,和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缓缓道:“这个秦平安,总是那么让人意外,张先生竟然只是见他一面,就愿意收他做弟子。”
顿了下,高松柏问道:“傅明啊,你觉得你这徒弟,如何?”
傅明疑惑,不明白高松柏的意思,但还是说道:“平安,他性格跳脱,善良,比较随性,修炼天赋也好,半年时间,便到了练气境巅峰,最近内敛了很多,也稳重了很多,假以时日,我想,他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高松柏点点头,随即陷入了沉默,傅明看不透高松柏的心思,也不敢随意揣测,只能静静地等待。
良久之后,高松柏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其实我非常看好他,包括陛下,也是很看重他,只是他的性格,也许会是阻碍他发展的关键。”
“作为属下,有主见很好,但是过于自信,会让他走上岔路,半年来,他给了我很多惊喜,同时也让我有些担心,我任由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就是希望他可以知道,很多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希望他可以成熟起来。”
顿了()
下,高松柏接着说道:“你作为他的师傅,又是衙门里的老捕头,我希望你可以教会他,三思而后行,这也是我一开始,就告诫他的。”
接着,高松柏看向窗外,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希望,他,可以成为未来,我们六扇门的顶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