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苏云峰便让人叫来了发现王鹏尸体的人。
那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长相憨厚,那人进来后,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身体不停的发抖,声音同样颤抖,磕头道:“小人见过几位大人。”
苏云峰淡淡说道:“起来说话,把你发现尸体的经过说一下,不要有什么隐瞒,仔仔细细的说一遍。”
随即,那人应了一声,站起身说道:“小人是打更的,就在三更天的时候,小人路过一个街口,便隐约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人,小人原以为是喝醉了,因为以前就经常碰到有人喝醉了,躺在地上睡觉的,所以便也没想那么多,便想上前看他有无大碍,毕竟这么冷的天,如果在地上睡一晚,恐怕会挨不过这个晚上。”
“可是,当小人走到他身边,想要喊醒他的时候,他却脸朝下趴着,一动也不动,随后小人把他翻了过来,却看到他的心口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人也死的不能再死了,后来小人就报官了。”
这更夫说完,苏玉恒忍不住,哭泣了起来,哽咽道:“王兄晚上与我在一起喝酒,结束时,他说有事,就先一步离开了,没想到,这一离开,就。。”
说到这里,苏玉恒便掩面痛哭了起来。
秦平安听了,则是陷入了沉思。
王鹏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人杀死,他可是练气境的修为。
在这江州城,虽然可以杀他的人不少,但是那些人又有什么理由杀他呢?
而且,从自己知道的信息来看,王鹏跟铁矿运输案背后的人是有关系的,什么样的人才会杀他呢?
难道是杀害穆亲王次子的人?
可是从孙如喜给的信息来看,杀害穆亲王次子的人,大概率就是跟王鹏是一伙的,那么他们又为什么要杀王鹏呢?
难道是为了灭口?
可是王鹏跟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杀王鹏灭口,有些没必要吧,除非是王鹏暴露了。
对,好像只有这个原因,不然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杀王鹏。
而王鹏暴露,暴露了什么,不就是自己开始怀疑他了吗,可是自己怀疑他,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
除了苏玉恒。
苏玉恒?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秦平安实在不想相信,杀害王鹏的人会是苏玉()
恒。
可是,这江州城,还有什么人有能力,有理由杀王鹏呢?
想到这里,秦平安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随即,秦平安道:“刺史大人,有没有询问晚上在巡逻的士卒,看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苏云峰叹了口气道:“已经询问过了,他们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事,看来,杀王鹏的人,不简单那。”
秦平安突然感觉,这江州城太危险了,如果杀害王鹏的人,真的是苏玉恒,那么自己很有可能也会死在这里。
所以,此时的秦平安,不愿意牵扯进王鹏被杀的事情里,他只想快些离开。
想到这里,突然,有位吏员疾步跑了进来,大声道:“启禀刺史大人,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带来了凶手。”
苏云峰一愣,连忙道:“让他进来。”
秦平安听了,眉头一皱,他突然感觉,王鹏的死,绝对没有简单。
不多时,那名吏员去而复返,随他一同返回的,还有一名中年人,和一个壮硕的男人。
那中年人进来后,抱拳行礼道:“草民见过刺史大人。”
苏云峰眼睛微眯,淡淡道:“你认识本官?”
中年人轻轻一笑:“回刺史大人,草民在这江州城生活十余年,见过刺史大人几面,而且,刺史大人心系百姓,是百姓们的父母官,江州城又有几人不识得刺史大人呢?”
对于这中年人的恭维,苏云峰不甚在意,官场沉浮几十年,他听过太多的阿谀奉承。
随即便问道:“你说你是带着杀人凶手来的?”
中年人道:“是的,大人,草民在这江州城经营了些小买卖,还算有些钱财,所以便雇佣两个武艺高强的人,看家护院。”
接着,他神色紧张道:“不久之前,草民还在熟睡中,我这扈从醉醺醺的回来找到我,说他失手杀了人,草民甚是惶恐,不知如何是好,后来一想,杀人是会被砍头的大罪,草民不敢包庇,只能带他来见官,原本他还不想来,草民就许诺,只要他随我来投案,我便保他妻儿衣食无忧,他这才愿意跟我前来。”
随后,他看着一旁壮硕的男子气愤的说道:“还不快将你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而一旁的壮汉,则语气无所谓道:“那个书生就是我杀的,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吧。”
话音落下,苏玉恒便像疯了似的,冲向那名壮汉,一边骂着他,一边一顿拳打脚踢。
而苏玉恒的拳脚落在那壮汉身上,就仿佛是给他挠痒痒一样。
虽然如此,但是这壮汉看向苏玉恒的眼神,却没有半点怨恨,反而有些敬畏的神色。
也许他认识苏玉恒,知道他是刺史的独子,所以才会如此。
秦平安见状,连忙拉回了苏玉恒,安抚了苏玉恒的情绪后,秦平安便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杀他。”
在这两人进来的时候,秦平安便催动玉制小时,查看了些二人的修为,壮汉是锻筋练骨境巅峰,而那中年人则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修为。
如果王鹏是在醉酒的情况下,大意之中被一个锻筋练骨境巅峰的修行者杀死,那还是很有可能的。
那壮汉听闻,斜了一眼秦平安,不屑道:“哼,那个书生该死,当时他喝醉了,我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吐了我一身,并且还扬言要杀我全家,我最恨别人拿家人威胁我,所以我趁着酒意,就一剑刺进了他的心口,杀了他以后,我就准备回家,但是身上的鲜血让我清醒了不少,所以我就禀告给了家主,家人对我有诸多恩惠,他让我来投案,我便听他的,你们要怎么对我,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