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卒的加入,新卒也无之前的拘束,纷纷开口述说他们自身的情况,还有在庆州的所见所闻,以及提起弓箭手提举司时,还有人也是一脸怨气,这些都被梁护等人记在心里,等有时间,就一一对刘然禀告。
除了第八队之外,其余队伍也是如此。
其中,李孝忠和张介因性情豪爽,仅仅只是几日功夫,就虏获了一干士卒的心,对其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炎也依靠其强悍的箭术,也笼络了麾下士卒的信任。
各个队伍皆是如此,和士卒打成一片,没有任何随行而起的鞭挞,有的是和士卒同心,唯有在有新卒因个人武勇而胆敢冒犯军法,进行赌博时,才依照军法而鞭打,这令一干士卒,都对其十分信服,并无因鞭挞而心怀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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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寨一处简陋的木屋。
刘然坐在简陋的凳子上,听着几人的汇报。
在他面前有着数人,分别是梁护,李孝忠,宋炎,张介,以及花铁还有王当,以及其余几名军使都在此。
他们所汇报的,正是这几日新卒的情况。
刘然平静的听着几人的汇报,他们所说的信息十分杂乱,有各个队中身手出众的新卒,也有为何要鞭打士卒的原因,都一一的对他述说。此外还有庆州的情报。
这些新卒皆是从欢庆路而来,他们生活在环庆路,对如今环庆路谈不上有什么认知,仅仅是以自身情况对梁护等人述说。
但仅仅是在这些只言片语的情况之中,刘然看出了环庆路的日子并不好过。
去年也就是政和元年,蔡京在宋徽宗的授命下,继续展开新法的执行。
环庆路身为陕西五路之一,自北宋开国,一直是新法的实验地,无论是庆历新政的范仲淹,还是进行神宗时期改革的王安石,都是在陕西积累了改革的经验,才能够将其推至北宋全国。
然而蔡京去年继续在环庆路进行的新法,非但没能令陕西五路的财政有所缓和,反而令崩坏的财政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而这些结果由陕西五路上下所有人承担,无法承担的官吏,自然会转移至民众的头上,毕竟没有什么比底层更好剥削,来弥补自己失去的利益的群体了。
仅仅是去年和今年,环庆路就又多出了各种眼花缭乱的杂税。
也因这些杂税,导致不少环庆路的人生活愈发窘迫,乃至无法承担投河自尽者,比比皆是。
而活不下去的民众,在森严的陕西军事重镇,根本没有反抗的道路,无奈之下,许多人唯有从军才能有一条活路。
听着众人的述说,刘然闭上了双眼,想要从这其中搜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李孝忠等人,则是一脸怒气腾腾,他们自然不会想到真正的敌人,是这大宋朝的官家,只是对贪官污吏进行愤怒的呵斥。
过了许久,刘然缓缓睁开了双眼,并没有对环庆路的局势有所深究,力量不到一定的地步,根本无法抗争所谓的大势,如今的他只需要在这狭小的青山寨,经行一番更改。
刘然望着几人道:“我这有一些种粮的法子,可听一听。”
闻言,众人又是一愣,刘然这是又有何法子了,不过心中几人目光颇为期盼,这些日子里,刘然总是能够给出正确的方向,无论是酿酒运回粮食,还是如今队伍里的改变,都让他们十分满意,尤其是队中的和谐气氛,让李孝忠,宋炎等人极为振奋,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