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在丛林中的五人,望着这场面,神色各异,梁护怒目而视,刘然默默在审视那几名羌人的位置。
吕和等人虽心怀怒火,却未曾有何举止,只是悄悄将身子阴藏的更加隐蔽,他们是来探测敌情,并非是与之交战。
若是这些羌人死了,没有准时回去,这些杂羌定然会发现,到那时,他们可就插翅难逃了。
吕和见场中那三名羌人,有说有笑拿着弓箭,对着三名被绑在树上的宋人,时不时比划。
被绑在树上三人,其余两人都歪头闭上双眼,那种明知死亡将至,而无任何反抗的能力,令他们唯有不去看,为最后的挣扎。
唯有张应望着羌人比划,牙关紧咬,没有闭上眼,眼里尽是怒火与杀机,直勾勾盯着羌人。
达纳杰提着弓箭,见张应怒目而视,发出了哈哈大笑,没有立即射箭,而是不断的对着张应,或他身旁的两人,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令他极为享受宋人的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自从加入这里,他屠杀过不少宋人,每一次都能让他忘却昔日部落被屠杀之时,怯懦惊惧的自己。
他达纳杰是勇士,不是怯懦的懦夫。
玩够了的达纳杰,这才在众人面前,摆出自己喜好的射箭姿势,看着张应等人,露出仇恨的神色,箭头对准张应左侧的宋人,他要让这个硬骨头,亲眼看着同伴死亡,感受失去同伴的痛苦,缓缓的拉开弓弦。
其余羌人也在一旁露出期待的神色,三人比试,到底谁能中。
达纳杰拉开弓弦,低语道:“我是勇士!”
就在达纳杰一脸兴奋,要射出这证明他是勇士的箭矢时,忽然耳畔传来嗖嗖两声,旁边的人应声而倒,只能来得及发出闷哼。
达纳杰一愣,下意识侧头望向旁侧的同伴,只看见两人胸膛插着一根没胸的箭矢,两人喉咙不断涌出鲜血,在翠绿的草地,如此的鲜艳,他这才回神,明白自己遇袭了,就要反击时,一道箭矢掠过半空,直冲他胸膛而来。
噗嗤!
铁簇穿胸而过。
只不过短短一息时间,场中十多名羌人,尽数被梁护与刘然击杀。
张应一脸茫然,适才还耀武扬威的羌人心,此刻却再也说不出话,只剩下一地再也出声不了的尸体。
吕和怒冲冲来到刘然面前,狠狠抓着他的衣襟,怒骂道:“直娘贼,谁让你动手的?他们如今全死在这里,只要未曾及时回去,这些杂羌就能知晓他们出事了,到时候我们都得陪葬!”
衣襟被抓,刘然没有发怒,神色极为平静,因为吕和身后出现了一个人,那就是梁护。
在吕和未曾反应过来,梁护狠狠抓着他的肩膀,将其强硬的翻转,右手握着短剑,紧紧抵在吕和脖子,“如今,我们只有一个时辰,最多一个时辰,他们没有回到寨内,就会有人发现。”
吕和听着梁护的话,感受脖子处抵着的寒芒,脸色一片铁青“我们是斥候,来此只为军情,非交战,梁护你他娘想做什么,我们二十四人对战这数千人的寨子?你疯了?!”
梁护露出疯狂的笑容道:“现在,你唯有两个选择,一个便是与我一起救人,一个便是你转身离开,我独自去救人,然后被发现,大家一起死,你究竟选哪个?”
“梁护,你他娘疯了!”
梁护盯着吕和,极为认真道:“没有人会想死,若是我们不去,那么就会有更多人死,跟着我,我有把握救出人,然后我们一起逃。”
刘然在旁没有吭声,默默拿着短剑前去将捆绑张应三人的藤条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