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科立于高台,抚掌大笑道:“这小子不错,唤何名,二十丈,一箭必中,观其年龄不大,且记下,老子手底下就差这种人。”
左右有人上前道:“刘然,庆州人,乃为张介同乡。”
花铁见刘然命中,黝黑脸庞瞬间化作铁青色,这小子分明是新卒,但二十丈一箭命中,观其势,举手投足犹如老卒,他知道这回又遇见一个扎手点子了。
“直娘贼,这二人身手不凡,非逮着老子来,”花铁心中怒骂一声,随即拿起弓,往后退去。
他直接退到三十丈处,看着刘然的身影,暗骂道:“老子不跟你玩虚的,不一步步来什么二十五丈,直接三十丈,看你小子能不能行。”
见花铁直接退到三十丈,刘然眉头略微一皱,直接从二十丈()
退到三十丈,跨过五丈距离,对射手而言,难度成倍增长,缺乏五丈距离的过程,射道弧线必然不一样。
花铁拿起弓,扎起马步,以军中最标准的姿势对准虎侯,而后手捏箭羽,伸手一拉弓弦,一放。
嗖的一声。
前方有人喊道:“中虎侯。”
听见声音,花铁哈哈大笑,三十丈,在平日他能一箭射中的几率也不高,今日寒风呼啸,风向混乱,还能命中,可谓是老天爷也站他这边。
“这花铁不错,不愧是老子的队将,”见花铁射中,郑科点了点头,他初设弓箭手第玖指挥,对大多人都不熟,这才有今日之事。
老卒脸色一喜,这三十丈距离,他们绝大多数只能勉强射中二十丈,更别说三十丈了,更别说这新兵了。
而新兵们脸色难看,三十丈距离,这是他们难以企及的距离,正因都是弓箭手,更清楚三十丈有多难。
昔日他们听人说,神射手与普通射手分水岭便是四十丈,但三十丈是普通射手能达到的极限了。
刘然看见花铁命中,深吸一口气,不由想起那日在提举司,三十三丈距离,一箭未中,他紧了紧拳,退到三十丈距离。
站在三十丈处,刘然看着虎侯被寒风吹过,略微飘起几根杂草,那日未曾命中,无何事,但今日若是不中,便是张介一条命,由不得他不中。
右手拿起黑漆弓,刘然舔了舔左手的拇指,带着温润唾液湿润的指尖,在冷风中瞬间发凉,就在这时,刘然眼神一变,迅速拿箭,拉开弓弦,毫不犹豫的放手。
嗖!
空中发出一丝轻微的弓弦的鸣叫,箭矢犹如流星,在风雪中划出一条优美弧线,而后穿过前方的虎侯。
“中!”
张平亮听见,狠狠一甩拳,就连身为老卒的梁护,也忍不住一喜,更别说其余新弓箭手了,此刻脸上纷纷裂开大嘴,却不敢笑出声,犹如表演哑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