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完监控后,为首的刑警就沉默了,一大早就领着警员推开黄毛的病房。
“你们这是要杀人啊!”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真没想杀人啊!”
病床上的黄毛,事发时,距离最远伤势最轻,但额头上也缝了好几十针,离谱的是他的左臂被扭成粉碎性骨折。
面对警察的诘问,他的眼神没有闪躲,瞳孔却在不断放大,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摇头,手铐拉得床架哐当直响。
这不像是在说谎,更像是在恐惧,但为首的老刑警却不吃这一套。
“鉴定报告以及监控录像都显示,你们用刀对着对方头部击砍,这是致命部位,你还要说你们主观上没有杀人动机?”
询问的警察指着画面,严肃的问话,黄毛更急了,溅出的口水都呈白沫状。
“不是,你们一定要信我,那个人当时就像打不倒一样!”
“反而……反而是兴奋了,对!当时我们越打他,他越是兴奋!”
刑警眯着眼睛摇头,直接否定了混混。
“血液检测显示,你们已经达到了醉酒标准,醉酒后的幻觉并不能成为洗脱你们杀人嫌疑的证据!你最好老实交代!”
“老大!我发誓我真没说胡话!昨晚才喝了几滴马尿,平时都不够我们漱口的……那人,那人他真的不正常!”
“当头一刀,他眼睛眨都没眨。”
“就……就迎了上来。”
“大哥平时也就吓唬吓唬,没想过真的犯命。”
“一个愣神就被反绞在地,他两脚还夹着龙哥的头,拿着塑料刀就要锯下他的头!”
黄毛全身都在颤抖,连刑警都相信了他的恐惧,他说的和监控画面分毫不差。只听他失了神一样喃喃自语。
“我们都冲上去了,几个兄弟抄起酒瓶爆了他的岗。”
“没想到他用手掌硬接,玻璃都扎穿手掌了。他愣是拿这手当武器,转眼就拍在我兄弟脸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十几号兄弟,放倒在我面前。”
“然后他走到我面前,就这么随手一捏,我的手…我的手…就断了啊。”
他颤颤巍巍地举着石膏左臂,像是乞丐那样看向一众警官。
“我要怎么说,你们才信。”
“昨天夜里,我见到的绝对不是人!”
黄毛两只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深深地把脸埋在胸前,视频到这里刚好播完。见义勇为的少年,抬着血淋淋的手,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监控!
老刑警吞了一口口水,惊疑不定地关上手机。他开始相信黄毛的话了,但即便看完录像,仍旧觉得难以置信。他们甚至对少年进行了药检,除了血液浓稠一些,并没有发现兴奋剂一类的药物残留。
手上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少年无罪!
即便提出公诉,少年面对着十几个人轮番施暴,辩护大状一句应激反应,一句肾上腺素飙升,完全可以轻易推翻所有不合理之处。
但是,肾上腺素真的可以做到这一切吗?
老刑警也沉默下来,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喧闹的声音,一个警察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刑警耳边。
“何队,家属制作了锦旗,现在正要举行授旗仪式。”
领队的刑警挑了挑眉,看着略显激动的民警。即便他们都看过这段血腥的录像,但一个个反而生出一股崇拜之情。
是啊,一个打十个啊。是啊,英雄救美啊。多么烂俗的小说桥段,竟然真的出现在现实之中了。
但这真的是英雄吗?
何队深吸一口气,忽然笑道。
“让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位少年吧。”
一众警官露出雀跃之情,簇拥着队长走向急救病房。
然而一双眼睛正把这一切收进眼底,她从护士服中取出电话。
“庞小姐吗?”
“我是第一医院的战使徐洁。”
“徐妈我一直存着您的电话。”
庞文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徐妈也没再客套,只是盯着急救室,眼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分厌恶。
她轻声说道。
“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恐虐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