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卢俊义与柴进正要起身,却忽听有人高声说话,殿内众人转头看去,却见正是大梁天骄公主王梦儿。
梦儿越众而出,三两步跑到王伦身前,随即一屁股坐在王伦的龙椅之上,与王伦挤在一起,又抱着王伦的胳膊,娇声说道:“父皇,小舅妈人很好的,梦儿小的时候就常到舅舅家里去玩儿,小舅妈待梦儿就像新生女儿一般,小舅妈怎么可能做不好的事情,所以你可不要冤枉了人。”
“好!好!好!”王伦一见到梦儿,脸上的阴郁之色立时尽去,已是眉开眼笑,笑成了一朵老花儿,任由梦儿摇晃着胳膊,连声说道:“梦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跪着了,坐下说话。”王伦又转向林士远和洋子,却已是和颜悦色,又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乐浪叛乱之事与洋子无关,这些年洋子主藩东海,收取安抚倭族百姓民心,使得东海一国日趋安定,所作所为尽心尽力,我也都看在眼里。
而今乐浪叛乱之事,不过是一些流落海外的原倭国武士家族余孽不甘失败,痴心妄想复建日本之国,便挑唆勾结高丽遗族,暗中生事,聚众反叛,意图乱我大梁根基,然此事与洋子自是没有干系,我也从未为此疑心,你们也不必忧心不安。”
林士远和洋子见王伦没有怪罪之意,才终是放下心来,又连忙叩头
谢了恩,才起身坐下。
此事既然已有梦儿出面讲情,自然万忧皆平,殿内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谁人不知梦儿是王伦的心头肉掌中宝,万千宠爱只集于梦儿一身,不论何事,只要梦儿出面,便都立能烟消云散,雨过天晴,当真是梦儿的一句话自可尽抵百万雄兵,众人也都将梦儿戏称为“金不换”。
林士远和洋子回座之后便立即向梦儿投以感激的目光,小舞、武松、赵云等人也向梦儿挤眉弄眼,暗挑大指,只有公孙胜嘟囔了一句:双标,老偏心眼儿。
而王伦却已转向时迁问道:“乐浪生叛,金州方面是如何应对的?”
“王晴总督已早有准备。”时迁当即答道:“乐浪叛乱发生之后,王晴总督与都督种启便立即启动应急预案,同时开始调动金州各郡兵马准备平叛,至军情司收报时止,金州参与平叛的各路军队大部已经集结到位,预计月底便可兵抵乐浪。”
王伦嗯了一声,便不置可否,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却忽地笑道:“我想御驾亲征,去收拾一下这些小棒子。”
“御驾亲征万万不可。”王伦话音未落,立即便有人出声反对,却是卢俊义起身说道:“军事行动非是儿戏,金州方面在发送军报的同时,已经附带详细的作战方案,刚才军机阁经过讨论后一致通过此方案可行,可以批准予以执行。
但陛下若是要御驾亲征,便需重
新制定作战方案,势必会打乱金州的战略部署,而战机稍纵即逝,如此极有可能会贻误最佳的作战时机,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御驾亲征之事断不可行。”
“御驾亲征没有必要。”柴进也起身说道:“乐浪不过一郡之地,叛军也只有数万之众,而且自从乐浪归属我大梁之后,经济民生的发展甚为迅速,当地各族百姓的生活也是日渐富裕,正是民众思安,人心望定之时。
而犯上叛乱的只是一小撮郁郁不志又不甘现状的失意之人,根本不得人心,以金州现有兵力平定叛乱已是绰绰有余,又何必劳动陛下亲征,实是杀鸡用了牛刀。”
“御驾亲征实属浪费。”卢俊义和柴进刚刚说完,耶律梁材又起身说道:“陛下御驾亲征乃国之大事,牵涉甚广,且又是劳师远征,所耗钱粮物资以及民力物力的数目非小,我大梁虽是国库充盈,兵甲齐备,但也不可妄作无谓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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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英明神武,一代圣主,向来最是爱惜民力,平日更是时常教导臣等要体恤百姓疾苦,今日陛下提及御驾亲征之事,想必也是在反向指点臣等不可空耗国力,好大喜功。”
卢俊义、柴进、耶律梁材这三大巨头一齐反对王伦御驾亲征,而且个个说得天花乱坠,头头是道,尤其是耶律梁材拐着弯儿地骂人,但还不带脏字,把王伦气得直翻白眼儿,却又无从反驳。
王伦被气得说
不出话来,只好瘪着嘴看向殿内的其他群臣,想要找几个能替自己说话的,却见除了田虎、完颜宗弼等几个战争狂热分子眼冒绿光之外,林冲、岳飞等人的脸上却全都明显写着不同意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