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梁材早就料到王伦必会有所要挟,心里也是早有准备,便道:“大人请讲,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必不推托。”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王伦嘿嘿笑道:“我就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在我山东节度府治下,设有政务、军机、明镜三阁,分管民政、军事、司法之事,现在军机、明镜二阁已经各有主事,却唯独政务一阁尚无阁正主持,我有意烦请梁材兄执掌政务阁,不知梁材兄意下如何?”
耶律梁材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你是想让我在你手下为你做事?”
王伦笑道:“在我手下不假,但却不是为我做事,而是为山东数百万父老百姓谋福。”
“绝对不行!”黑龙会二长老萧厉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等与你节度府只是合作关系,并无上下尊卑之分,再者我家太子何等身份,又岂能屈从于你这一镇节度使之下。”
王伦面色一沉,并不向二长老看上一眼,只是看着耶律梁材。
耶律梁材向二长老萧厉使个眼色,大长老金永海也过来挡在萧厉身前,又向萧厉说道:“太子与王大人说话,又岂有我等插话的余地,还不退了下去。”
此时萧厉也自觉失礼,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发不得脾气,只得向着王伦一拱手,退后一步站在旁边,不再言语。
“梁材兄不要误会。”王伦懒得理会萧厉,又见耶律梁材仍是沉默不语,知道耶律梁材还
有顾虑,便道:“我之所以想要请梁材兄屈就政务阁阁正一职,实是因为早闻梁材兄才德非凡,当年在故辽之时,梁材兄便以太子身份监国理政,业绩斐然,小弟心中着实的钦佩。
而今梁材兄一心想要复国,然建国易,治国却难,辽国前车之鉴不远,将来宋国也必定重蹈覆辙,两国如此结局,要论缘故都不是因为作战不利,究其缘由,皆是施政不当,诸般弊端不除,以致积重难返,终成亡国之祸。
不治一地,又岂能治一国,我山东之地虽不甚大,但也有子民数百万之众,我请梁材兄为山东主政,也是想让梁材兄以此作为磨炼,若是将来复国得成,不也正好学以致用。”
未等王伦说完,耶律梁材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已经明白王伦之意,原来王伦竟是想要借山东之地磨炼自己将来的治国之道,耶律梁材心中对王伦已是不由生起感激之情。
“说得好!”耶律梁材刚要答应王伦所请,就任节度府政务阁的阁正,但还未说话,却早已有人抢先搭言,正是一直面壁思过的独孤求败。
“王大人说得有理,梁材太子若能在此磨炼治国之道,倒也确是大有益处。”独孤求败转身走到王伦身前,以长剑拄地,又道:“不过梁材太子毕竟身份不同,若就如此屈居于他人之下,不免要让世人笑我大辽无人。
而且王大人的话虽然说得头头是道,
但你这节度府是否真的确有过人之处,还需抻量抻量才能知道。”
“哦?”王伦见半话的独孤求败竟然想要抻量节度府,不禁好奇,便问道:“不知独孤先生要如何抻量我节度府?”
独孤求败道:“自然是要比试一番才知。”
“如何比试?”王伦问道。
独孤求败道:“文可治国,武能强国,我是个习武之人,不懂得什么文治之道,咱们就以武论胜负,也让我看看你这节度府有没有争夺天下的能力。”
王伦一笑,便道:“还请独孤先生划下道来。”
“就比三场。”独孤求败道:“你我双方各出三人,一对一进行比武,三局两胜,若是我方输了,便一切听从王大人的安排。
不但梁材太子入节度府政务阁任主事,黑龙会以及辽国旧部也皆听王大人调遣,但()
若是节度府输了,梁材太子同样可以任政务阁主事,只不过与此同时,还请王大人在你的座位旁边摆张椅子。”
独孤求败此话已是再明白不过,他们要是输了自不必说,但要是赢了,耶律梁材便要与王伦平起平坐,若真是如此,那节度府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节度府众人无不觉得独孤求太过狂妄,如今他们这些辽国旧部已然是寄人篱下,需得仰人鼻息才能过活,但现在却竟然想要与主人分庭抗礼,众人一时不由都是怒不可遏。
“就依独孤先生。”王伦挥挥手拦下激愤难
当的节度府众人,又向独孤求败点了点头,笑道:“只是无论比武结果如何,将来我们都还要在一起合作,所以为了不伤和气,今日就只比拳脚不动兵刃,点到为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