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南天气越暖,犹如安禄山、史思明的内心。
第一次坐船,虽然吐的一塌糊涂,却也精神亢奋,发现世上居然有这么大河。
第一次穿唐装,兜裆布当成了腰带,内衬不知往哪系便随意敞着,引得众人一顿爆笑。
第一次用筷子,两手各拿一根往肉片上扎,还抱怨为什么不把筷子削尖一些,肉切大一点。
第一次。。。
两人有很多第一次经历的事,虽然闹了不少笑话,但镖局里的人都是热情的,笑过后一一教导他们。
安史二人也在这次旅途中,放下了内心的局促,面对新的生活也充满了向往,虽然还有些害怕韩斌。
对新生活充满向往的还幺鸡。
洛阳的生活早已不再陌生,可幺鸡却恍如隔世一般,时而傻笑时而严肃。
去幽州前虽然在韩府生活,也没人敢欺负他,却活得小心翼翼。
说白了,就是自卑,没有归属感,自我怀疑,轻易不敢袒露心声。
按道理这种心态应该被幽州时的奋斗所改变,为什么又固态萌发呢?
韩斌很想不通。
“幺鸡,怎么了?在幽州野惯了,不想回洛阳?还是在幽州搞大了哪个女孩的肚子,自责自己不是人?”
听到调侃似的笑问,幺鸡就是一惊,这反应也吓到了韩斌。
“我靠!不会是说中了吧?那你就真的很不是人了。”
“不是的不是的!您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先生突然靠近,学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借口真差!
近三重天的武道高手居然不知道有人骑马靠近,普通人都能听马蹄声的好吧!
“有心事?”
幺鸡沉默片刻,才说道。
“先生,幽州之行我已有军功在身,不知能做个什么官?”
韩斌想起了那一次逼幺鸡说出心中想法傍晚。
“学生想做官!想出人头地!”
那声嘶力竭的呐喊犹在耳边。
“军功已上报,大唐一向赏罚分明,封赏必然会下来,有没有官做是敢说的,但履历上写得必然比普通人好的多。”
只要参战无论死活几乎必有军功。
要是放在唐初,以幺鸡的身手起步都是校尉,加上他还识字,在军功的加持下不说未来封侯拜相,弄个大将当当还是没问题的。
可现在是开元年间,宰相姚崇十谏之中便有不重边功的说法,所以马上取功名比以前难了不少。
当然,赏些虚衔,以韩斌和皇家的关系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韩斌本来不屑走关系为人讨官,觉得自己作为伟大穿越众的一员,调教出来的学生如果不能碾压这个时代的才子,不是很丢人吗。
可转念一想,能用关系背景搞定的事,何必努力呢?
世家如此,后世也如此,这是陋习也是传统!
“上次忘了问,你为什么想做官?想天下百姓谋福,还是想为大唐戎守边关?还是想证明自己比别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