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谢未城去追击韩斌,刘定高招集被火药震慑的下属,关闭水寨大门,以木墙为屏障据守。
以前斐旻率军来攻,刘定高惯以强弓劲弩于芦苇荡中伏击,或借错综复杂的水道游斗。
冬季冰封湖面最是难守,则是凭借契丹人强悍的身体素质,在芦苇丛中伏击游斗,虽然能赢但是代价不菲。
可刘定高是个能吸取教训的人,为了防止冰封湖面,幽州军派更多的人来进攻,他不惜血本弄来火药,断送了一条洛阳暗线和几个心腹,为此还心疼良久
当火药入手,试验了其威力,之前心痛的感觉顿时化为一股豪情。
白洋淀未来将会成为他刘定高逐鹿天下的本钱,哪怕现在还很弱小,但也成了大唐北方的一根刺。
退可入草原,进可乱幽州山东等地,待时机成熟南下洛阳也不是不可以。
可就在昨夜,可恶的韩斌毁了火药和大半军械,弓弩箭矢更是一件不留的全都上了天。
要不是平日里要求所有人必须按兵种配备常规量的武器进行训练执勤,这一战干脆就别打了。
“刘统领,兄弟们都已就位。”
“好!守住今日,咱们便向幽州复仇,韩斌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几个小头领听见复仇很兴奋,毕竟幽州可是个好地方,有钱有粮有屋不用受冻,最主要的是有女人。
白洋淀里最缺的就是女人了,每当寒夜寂寞袭来,身边却都是糟汉子,想想都吓人,可幽州是那么好打的吗?
“幽州?那可是安东都护府驻军的地方,会不会太冲动了?”
“那是曾经,都护府已经东迁,现在的幽州成了商城,守军不,三千都在这里,如果城内多几处闹事,留守的两千人都忙不过来,还守个屁的城。”
“也就是说。。。”
“对!今日之战一定要赢,三千人全给我留在这,幽州自然是囊中之物,说不定你将来可以当将军,或者封王。”
“或者考虑一下要几个女人,生一堆的娃娃。”
几个小头领听得大笑,还有一些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却没人发现这是刘定高丢出来的一张饼。
画饼,是每个领导必须掌握的本领,地位的高低取决于画饼技术的高低,刘定高自诩智将当然也深谙此道,做起了战前动员。
尤其是在决定性武器被毁的情况下,如果不能鼓舞士气,许下前程战士又怎会用命。
一切安排妥当,只等大战来临。
当大火逆着风烧到水寨前,刘定高笑了,准备好的热水派上了用场,浇湿的芦苇阻止了火势的蔓延。
接下来只要防范北面来的大火就行,刘定高心里再次鄙视了韩斌的愚蠢。
看着火中缓缓而行的骑兵,刘定高笑的更放肆了,手下的人也笑得很开心,都觉得此战稳了,幽州的女人似乎也已经搂在怀里了。
但骑兵沿着河道列阵奔行时,刘定高懵了,所有人都懵了,都在问着三个问题。
“这是什么骑兵?骑的是什么马?为什么能在冰上跑?”
斐旻之前从未对白洋淀用过骑兵,夏季用不了,冬季不敢用,因为马蹄打滑跑不起来,跑不起来的骑兵还不如步兵。.
关于斐旻的用兵记录一直都有,韩斌早就看过,毕竟为了幽州去洛阳商道的安全,拔掉白洋淀也是必然之事,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些。
白洋淀占地利易守难攻,而大唐最强的又是骑兵。
骑兵水战,别说冲锋了,马匹立足都是问题,所以才会定在冬季封湖时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