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驾临场面浩大,亲、勋、翊卫仗,厢各三队压角,队皆有旗,一人执,二人引,二人夹。
左右武卫白旗仗,居骁卫之次,鍪、甲、弓、箭、刀、楯皆白。
对于礼仪白痴的韩斌来说,宋璟巴啦啦的解说天子仪仗,是白废唇舌,韩斌连自己侯爵的仪仗都弄不明白,哪还有兴趣研究别人的仪仗。
不过谦虚的态度还是要有的,虽然左耳进右耳出,但躬身受教的样子还是让宋璟颇有面子。
接下来的事和前世的古装剧并没有什么不同,天子现身接受朝拜,再发表一番场面上的感言,反正都是什么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各位臣子把天下治理如何好之类的话。
跟着就是大臣们飙演技的时刻,一个二个听得老泪纵横,官职越高哭得越逼真,直呼自己没有皇帝说的那么好,都是陛下圣眷、陛下鸿福之类的话,反正全天下的功劳都是皇帝的,过错全是臣子的。
“老宋,你咋不哭?”
“来的匆忙,没带生姜。”
“生姜?你这是大不敬呀。”
“你没看见那个家伙正拿手戳眼珠吗?”
顺着宋璟所指望去,一个武奖装束的人果然再戳眼珠子,看着都疼,可半天也挤不出一滴眼泪,也就不上前了。
“看着很年轻,是谁呀?”韩斌比较关注年轻人,不知怎么回事,这里的一大片人年纪都很大,还有不少颤颤巍巍好像随时要倒的人也在其中。
自己认识的人里也全都是老头子居多,韩斌觉得开元年间已是老龄化社会了。
“不认识,这里多了不少新面孔,看来被贬后,老夫与朝堂有些脱节了。”宋璟有些唏嘘,有些感慨。
“没事,这都迁都了,到时再多认识些人也不晚,大不了小子逛青楼时叫上您。”
官场上人脉就是资源,也是立足之本,宋璟从广州回来后,朝中的影响力已大不如前,有些廉颇老矣的心态也正常。
知道韩斌的用心,宋璟很高兴,也一扫颓势,与别人攀谈起来。
李隆基和王皇后接受了一些长者的赠礼,一群人进入定鼎门直入皇城,两侧百姓尽皆跪拜欢呼。
本以为把皇帝送入皇宫,这场大秀也就结束了,谁知还有什么晚宴要参加。
问了问像韩斌这种下级官员是否可以不去,得到的答案是可以不去,但他是个例外。
韩斌别说现在了,就算前世也非常讨厌大型酒局,准确的说只要是酒局他都讨厌,规矩一大堆还吃不饱。
酒也不敢喝得太放肆,他认为拘束的酒局,那怕菜再好再奢华,也如同嚼蜡,还不如地摊来的舒适。
把心里想法的对宋璟说了,得到了他的赞同,可没办法,身为洛阳留守不去是可能的。
而韩斌是新晋候爵,这两年的动静又比较大,不说皇帝点名,就算不点名,谢个恩也是应该的不是。
无奈之下,只有打发铁头回家取候爵服饰,自己去宋璟府上待着,他发现不懂的东西太多,跟着宋璟一定没错,后来发现自己的选择太正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