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这种可能。”
不仅仅是“不排除”,而是“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现在找不到破伤风针……可以用中医的办法吗?”他突然想到南烟会使一手银针。
女人却摇了摇头:“针灸可以治病救命,但不能防感染。”
即使是中医的办法,那也得用药,并不是简单一根银针就能解决问
题。
傅律霆皱眉:“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有。但需要你帮个忙。”
“你说。”
南烟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上面锈迹斑斑,而且刀面还是弯的,刀柄有泥。
傅律霆:“哪来的?”
南烟:“在那片灌木丛捡的。”
“我要怎么做?”
“找一块石头,把上面的铁锈磨干净。”
“好。”
男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将刀面磨得锃亮反光。
“接下来呢?”
“淡水煮沸。”
……
傅律霆:“还有什么?”
南烟看了眼他身上已经撕掉一块的衬衫,嘴角稍紧:“麻烦你再给我一块布条……”
傅律霆当即将上衣脱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的碎布。
“这个宽度合适吗?”
南烟:“……够了够了。”
“把布条放进沸水里煮一下,再把刀面架在火堆上烤红。”
“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傅律霆退到旁边。
南烟伸手:“刀给我。”
烤红的刀面达到了很好的消毒效果,南烟对着自己脚踝试了试角度,就在她准备划下去的时候——
傅律霆一把捉住她手腕:“你干什么?!”
“伤口最上面一层已经有腐烂迹象,必须用刀挖掉腐肉,做好消毒,才能避免感染。”
“你就
准备这么挖?”男人目光一紧,难以置信。
南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然?还能怎么挖?”
“……不疼吗?”
“疼。但比起感染之后,伤口发炎溃烂,严重一点甚至面临截肢,这点痛又算什么?你还准备抓多久?”
傅律霆慢慢收回手。
南烟找准角度,准备动刀。
突然——
“我来。”
她不由一愣:“……什么?”
“我来。没有麻醉剂,你或许能扛住疼,但手很难不抖,这是一个人对疼痛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所以,我来正好。你只需要告诉我,哪些地方需要挖,挖多深。”
南烟定定看了他两秒,“好。”
傅律霆一手接过刀,一手托住女人右脚。
南烟:“斜上方,四十五度,长2厘米,深1厘米……”
话音刚落,男人持刀而下,动作干脆利落。
南烟浑身骤僵,旋即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他说得对,人对疼痛的生理反应在没有麻醉的前提下,即使意志再强大,也不可控。
幸好傅律霆用力扣住她右脚,否则南烟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屈服在这种“不可控”的生理反应之下。
看着女人因强忍疼痛而咬破了嘴唇,傅律霆心口一窒:“你可以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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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