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平不得不对这几个看起来极为粗鲁的老农起了疑心,自已才是那个瞒天过海的人,怎么会有人盯上自已?而且,这怎么可能?
马小平一直检讨自已从与华生分离之后的自已的行踪,可以说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甚至自信老天爷都能瞒的过去,不过此刻他对自已的自信开始怀疑,眼前这五个人,他看不出什么,但是,老耋不经意之间露出这一手偷天换日之术让他感到了惊悚,再加上他给老化金币时特意摸了老化的手,那绝不是一个老农该有的手,粗糙都是假象,那种修行人的手不是做几个老茧就能隐瞒的过去的,老化是他第一个怀疑自已的行踪已经泄露的人,而这个老耋是第二个。
不知道谁有跟自已玩套路,套路很深,自已以为自已已经摆脱了一切,重新开始,不过还是没()
有逃过人家的手掌心。
但是可但是,谁又在这里摆个阵玩弄自已?没事闲的,跟我过不去干啥?
马小平一直憨憨厚厚认认真真的学习吹牛逼技术,那边几个妇女喊上了:“我说你们几个有完没完?饭菜都熟了,还不快点把桌子腾出来?”
未吃先喝的几个人越发兴奋,赶紧收了脏兮兮的纸牌,端菜上酒,不多时,开整!
马小平也显得很兴奋,与老化坐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亦乐乎!
几碗酒下肚,众人情绪高涨,老化搂着马小平的肩膀,拿着碗与马小平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道:“小兄弟从哪儿来的?要到哪儿去?看小兄弟孤身一人,一路风尘仆仆,若是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在这马前村,就在我这小院里留下吧...不过,看起来你也是个富家公子,想必也看不上这个小村,一抬手就拿出好几个金币,这可不是一个贫苦孩子能拿出来的,来来来,喝一碗,今夜不醉不归!”
马小平看到老化醉眼朦胧,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笑道:“我从北神域一路走到这里,走到哪儿吃到哪儿,睡到哪儿,天下何处不落脚?特别是遇到老化大哥这样的热血汉子,吃喝落脚就更不发愁了,所谓四域之内皆兄弟也,小弟所到之处,皆兄弟之邦,到处都可以落脚。”
老方插话:“这话说的好,不知小兄弟从北神域何处而来?”
马小平看着老方,笑道:“老方大哥一直没出过马前村吧,即便小弟说出从何处而来,难道老方大哥还能知道那地方是何处?老方大哥不要生气,我是实话实说,不出马前村,天下对于哥哥你们来说,都是陌生地方,对不对啊!”
老方似乎有些尴尬,转头看向老耋,老耋道:“是这个理,不出马前村,你问人家从何处来,就是告诉你你又知道何处,没的更让人笑话。”
另外四个老家伙都点头,遇上就是缘,何必一定要知道人家从哪儿来。
马小平故意对自已的来历讳莫如深,就是察言观色这几个家伙对自已是不是感兴趣,是偶遇还是精心安排,不过到目前为止,马小平从他们身上还没看出来什么,除了老耋的那一手偷天换日。
马小平像是害怕冷场,也害怕因为自已的态度让几个老哥不高兴,与众人敬了一碗酒,笑道:“其实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从北神域西陆神国都城金山城一路来到南域,家父是一个商人,来到南神域经商,我自幼失去母亲,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又是一个行踪不定的商人,与我聚少离多,经常是一年内也见不到一次,这不,父亲来到南神域,听说在南神域神国穆林国马叙城落脚,这才一路跋涉途经这里,就是想去马叙城找父亲,如今我也大了,总不能整日无所事事的,就想着帮父亲忙一忙生意上的事情,也好给自已找个工作,不至于蹉跎一生,一事无成。”
老化声音比较大,说道:“看看,这才是有心的孩子,就为你这份孝心,干一碗!”
老化道:“虽然我们这些土埋半截的老家伙见识短,但是,别的地方不知道,马叙城还是知道一些,那可是都城,是皇帝脚下,虽然没去过,但是也听说过,那城池老大了,听说无边无际,里边住着不少神灵,神灵什么样子?是不是一直在天上飞来飞去,还长着两翅膀?小伙子你见过没有?”
马小平笑道:“老哥你太瞧得起我了,我可没见过神灵,我从北神域一直到走到南神域何止万千路程,但是都没见过神灵,若是遇到了,说不定那神灵早就把我当零食给吃了,没见到过,也不敢见啊!”
夜色已深,院里的灯火已经很微弱,兴高采烈的气氛也逐渐趋于清淡,马小平说自已不胜酒力,被老化安排到自已的房间睡觉。
马前村陷入静谧之中,偶尔()
乌鸦“嘎”的一声,更显得小村寂静无比,马小平进入梦乡,有了鼾声。
院内的酒鬼们这个时候也噤声下来,彼此对看,老耋已经拿出烟口袋,装满一袋烟,点火,烟袋在夜空中忽明忽暗。
几个人没有说话,但是挡不住神识交流,老化看向老方:“觉得可能吗?我是没看出来,但是他的神海气府都是平平常常,好像刚刚开辟气府,一片混沌,神海也是如同一片浆糊,若是那个人,即便有意隐瞒,我们也能看出三四。”
老方道:“太子,不对,如今西陆神朝的皇帝华生还在宫中,哒达城那件事,令赌博公会吃了大亏,至今都没缓过劲来,是谁告诉我们会长说那个人的儿子来到了南神域?而且会长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让我们再次堵截?”
老耋烟雾缭绕,烟雾呛鼻,老化道:“你少抽点,呛人知道不?还有,老耋,你怎么看?”
老耋在脚底磕了磕烟袋,“无用功,他如是那小子,尔等无用,他若不是,杀之何意?不过,我不失望,你们都是教会的人,当然有理由斩杀这个小子,但是,我不,今日要死的不是他,而是你们!”
老化一愣,看向老耋,“你,你不是老耋,你是谁?”
老耋笑了笑,“我就是老耋,看不出来吗?这小子是我引过来的,这个马前村是我布置的,你们今日死去,若是漏了馅,那也是那小子干的,跟我老耋没关系,嘿嘿,其实我在就盼那小子来了...”
老化老方等人看着老耋,居然产生了一种濒死的感觉,提气,鼓劲,但是,浑身已经毫无气力,老化看着老耋,那种死亡的恐惧顿时让他亡魂皆冒,不过动不了,其余人也一样,看着阴森的老耋,自已等人已经随风飘散,一点渣都不剩。
老耋看向站在门口的马小平,笑道:“小子,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