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点头,“父亲已经派来人,要接我回去了!”
苏铭伸出小手指,让小孩子也伸出来:“拉钩,都城,我等你!”
二人郑重其事拉钩,小双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
大河套夏风和煦,流淌在二人心间的是那份纯真的感情,有一种缘分叫做一见钟情。
二人回到了家里,淑凤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二人,我的客人,似乎被弟弟骗走了。
难道不是你的客人骗走了你的弟弟?
苏铭告辞,淑凤陪同,白塔镇不远,一个时辰足矣。
苏铭临走前给了小双一个小海螺,说道:“想我的时候,你吹小海螺我就能听到!”
这一刻,小孩子的心中突然有了牵挂。
......
李东阳是低调的名人。
各种活动几乎都看不到他的影子,一些崇拜他的同学特别是一些花痴女孩子,把追踪到李东阳的背影当做目标,那背影的沉稳和说不出诱惑力的线条,看一眼都足以让人沦陷。
小双是极羡慕的,耳朵中听得都出了老茧,这个名字让他仰慕,可惜不认识,看到那么多男女都把李东阳看一眼和说一句话当做荣耀,小双更是羡慕,树的影人的名,怎么人家就那么出名。
学校东边有一片树林,小双想逃课的时候就去那片树林,爷爷留下好多书,有时候会带一两本在身上,选择一处林荫,坐在树根下,看着眼前窜来窜去的小动物,一本书在不经意间印入脑海。
一个俊俏的少年书生坐在他身边,瞄了一眼小双手中的书,书名《剑经》。
来人伸手,示意要借来看一看,小双没有犹豫,递给英俊小哥,问道:“学长也逃课?”
少年微笑,“说不上是逃课,天地都是课堂,这片树林也不过是课堂中的一个座位,你来得我便来不得么?”
小双看着沉下心来看书的英俊少年,再看人家的平稳心态,着实有些佩服,“学长说话果然高深莫测!”
学长已经沉入书中,没有回话,小双再不好意思打扰,又拿出第二本书:《易》。
两人谁也不说话,肩并肩坐着,都把心神沉入()
书海。
不知过去多久,少年书生已经闭上眼睛,如塑像。
小双看了一眼,没有打扰。
少年书生睁开眼睛,看了看小双,问道:“你是那十个孩子中的哪一个?”
小双道:“我叫小双!”
少年点点头,“不是小瑞,小瑞现在名气可大了,比你们都大!”
小双道:“那是啊,小瑞是最聪明的,我们十个人,数他最聪明,木先生说过,他是未来的文曲星。”
“文曲星?”,少年眉头一扬,笑道:“那是神仙啊!”,转头看小双:“听说过木先生,可和为兄说一说木先生?”
小双顿时滔滔不绝:“木先生,精通学问,六艺无所不通,便是数术一道也深不可测,善演算观天机,演阴阳,算历法,山医命相卜无所不能。可变四时逆乾坤,一步可登天,坐而论道,苍生侧耳,乃是真正的天人!”
少年睁大眼睛:“瞎说吧?世上哪有这种人?”
小双嘻嘻一笑,道:“当然,我是吹牛的,不过,这些本事木先生一定有,只不过现在施展不出而已!”
少年颠了颠手中的书:“这本《剑经》讲的是道理,讲了剑术的三重境界,即庶民剑诸侯剑天子剑,说剑不只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行天道定天下的,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怒气勃发之下,就算是杀人如麻也不过落了下乘,诸侯剑为君王手中器,雷霆之下,威震四海匡扶宇内,而天子剑则应四时顺阴阳扶天道靖环宇,一剑出割浮云斩地纪,诸侯臣服天下安定。我学儒,希望天下行礼,礼教化人,但是,当天下混乱人伦分崩,我倒希望执剑而行,哪怕是行匹夫之剑,若能匡扶正义,也不失快意恩仇!”
小双极为钦佩这位英俊学长,道:“学长此言小弟拜服,学长不像是一般书生学而为己,一朝成就功名光宗耀祖,无论学什么,学书学剑,把所学用于天下,哪怕舍身取义在所不惜,这才是大好男儿应所为。学长贵姓?小双愿意向兄长一样,执剑而行,扬浩然正气于天下!”
少年笑道:“我叫李东阳,若不弃,叫我李兄,从此你我二人兄弟相称,可为异性兄弟,从此携手并肩,共闯天下!”
小双欣喜:“原来你就是李东阳,李兄,小弟高攀,在此与李兄行礼!”
小双刚要执礼,李东阳扶住小双的肩膀,真诚道:“你我二人有缘也是天意,不要和为兄客气,只希望今后你我兄弟一起做一番事业,不枉此生一行。”
从此李东阳与小双形影不离,甚至插入小双班级,只为与小双共同切磋学业。
此事引起了轰动,谁也想不到,学堂第一娇子和那个没长开的最小学弟居然兄弟相称,关爱有加,这个平时孤傲的独行人居然如此对一个不知名的学弟青眼相加,简直难以理解。
姐姐淑凤心思深沉,对李东阳早就芳心暗许,如今见小弟居然与偶像李东阳相交莫逆,开始不理解,后来有些心中暗喜,自己的小闺蜜拐走了自己的小弟,小弟的好兄弟难道不能自己拐走?
想起苏铭,已经走了很久了,从此断了联系,人生过客匆匆,谁知李东阳就不是那个匆匆过客?想到此,淑凤有些黯然,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终归要流走,自己这朵落花会落到哪条河?
只是自己真的很笨,现在想起来,好像比那个弟弟还笨。
李东阳如天上白云,而自己不过地上的小草,一天一地,可望不可即,徒唤奈何而已。
小双却没有想那么多,书海无涯,学堂的还有私库的,再加上几位先生时不时的教一些杂书,可谓书海如海,读之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