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两刻钟前我们还在万里之外的昆仑山。”寿阳城外的无人处,韩菱纱惊叹道。
南煜道:“看这日头,才未时,我们进城吧,我去买鱼羹。”
柳梦璃道:“几日前我还在家里,这么快就又回来了,这一路上发生好多事。”
进城后,四人分别行动,南煜捧着鱼羹来到他买的宅子,他给姜氏设的幻境,一日等于一年。
如今姜氏在里面生活了将近四年,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感想。
简陋的小屋,缠绵病榻的男人断断续续咳嗽,屋内传来难闻苦涩的药味。
“唉……我的病是好不了了。”
“相公,别这么说。”姜氏端着药碗给他喂药,她手上的皮肤干裂粗糙,身上粗布麻衣带着补丁,曾经贵气美丽的脸如今枯黄憔悴。
屋外传来几句骂骂咧咧的话:“又借着喂药进屋偷懒,快点把绣品给刘员外送过去!把地翻一翻,衣服洗好,然后做饭,想饿死我们啊!”
秦逸拍拍姜氏的手,安慰道:“我娘就是这个脾气,你忍一忍,别跟她起冲突,待我病好了,我就出去找份工。”
这样的话从他们成亲开始就一直在说,起初姜氏觉得只要能跟相公在一起,什么都能忍受,她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些么?
但是日复一日的艰苦生活让她开始怀疑,什么时候才能变好呢?
穷苦人要维持生计原来这么难啊,她原来也算是陈州的富裕人家,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苦。
姜氏拿着药碗边走边想,这样的日子是一直期望的,有疼爱她的相公,虽然只是嘴上说的好听,那也是因为相公身体不好……不能怪他。
南煜碎掉水镜,啧啧道:“才四年啊,幻境就破了一块,也没有很爱嘛。”
柳梦璃回家和父母说自己已经成功拜入仙门,也找到了云叔的来历。
四人在柳府享受了一场丰盛的晚宴。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决定趁着天色尚未完全黑暗,御剑返回琼华派。
穿越云层,俯瞰着下方广袤的大地,这一刻,三个刚踏入修行世界的新人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剑舞坪。
韩菱纱道:“好累,不过今日是充实有意义的一天。”
“哈哈,下次我要飞到青鸾峰猎个山猪!”云天河大笑道。
“散了,睡觉去。”南煜跟他们打声招呼回到房间。
子时,南煜睁开眼睛,这感觉……他打开房门,看见韩菱纱和柳梦璃在门口对他招手。
“怎么了?”
韩菱纱道:“嗯……我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天河房间传来。”
南煜道:“去看看。”
云天河还在呼呼大睡,韩菱纱甩出一张鸣钟符把他叫醒。
南煜和柳梦璃望着漂浮的剑,奇道:“这剑,往哪指呢?”
“呀!是禁地的方向!”
柳梦璃道:“我总觉得,这剑很不简单,会不会和云叔有关呢?”
“我爹?”云天河被鸣钟符搞得毫无困意,他想了想,道:“那我们要不要去禁地看看?哎,不行,师叔会生气的!”
南煜道:“你们这第一天的入门生活丰富多彩啊,但是禁地嘛,去吧,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这把剑。”
从禁地那条路走到头是一个空地,地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剑,韩菱纱疑惑道:“紫英说后山禁地不能靠近,可是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云天河举着手里的剑说道:“这剑又发出声音了!”
“应该是这里没错,我们进去看看吧。”
但还没走()
两步呢,忽然出现一个白眼怪物,和石沉溪洞的那只一模一样。
“是他!天河,他怕你的剑,快给他看。”韩菱纱连忙道。
云天河听话往前递剑,只是这次这个怪物完全不惧,一板一眼道:“主人有命,琼华派一般弟子不可通过此地,擅闯者杀无赦!”
南煜道:“这回没用喽,他的主人应该不是你爹,打吧。”
四人把路上的符咒怪物清掉,来到一扇石门前,韩菱纱仔细观察后说道:“门上这个标志,像是对应什么东西,说不定就是开门的机关,是什么呢,好眼熟啊……”
云天河一拍手掌,道:“我知道了,是这个!”他从身上拿出那块玉,刚好和门上机关严丝合缝。
石门裂开一道缝隙。
“哈哈,还真是!”
韩菱纱道:“得意什么,可是你爹留下的玉怎么会打开琼华派禁地的大门,越来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