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秦家砸了,再不行就放一把火,一纸和离书把你相公休了!这样才能让你念头通达,好好追寻武道的巅峰。”
韩菱纱三人加上琴姬目瞪口呆望着南煜,这样的言论对他们来说等于离经叛道。
半晌后,柳梦璃道:“这个……打人,砸屋,犯法。”
“朝廷的法律管得了剑仙?有相公相伴,琴姬仍觉憋屈,那就说明秦家人对她的态度从来没好过!”
“你那个相公也是一等一的废物,婆媳关系很好解决,要么你们出来分府别住,要么就让他拿出态度来!”
“他母亲嫌弃你,他还跟着帮腔,怎么着,秦家吃不起饭了?需要你这个儿媳事事恭顺跪地伺候?”
“我听说秦家在陈州也算有名姓的大家族,家中下人不少吧,你天天去给婆婆立规矩?”
南煜不管他们的惊愕,接着突突道:“别跟我说什么伺候公婆应该的,哪有应不应该,你觉得不开心的事,那就是不应该嘛!”
他不给琴姬说话的机会,语气不耐烦:“你想说你相公体弱,想说他母亲不容易?奇怪了,你认识你相公的时候他就是个弱鸡啊!”
“还有,他母亲不容易,哪不容易了?怎么你一进门他就知道心疼娘了?那前面几十年他干嘛去了?”
“自己窝囊就说窝囊,非要把错归结到你这个妻子身上,你相公简直是第一甩锅大师!”
“我有时候很奇怪,是不是女人对女人的恶意更深。你婆婆受够了那样的苦,等儿子的新妇进门,她不觉得同病相怜,却要让你受过她曾经受过的委屈,这样才解气吗?”
“你是明媚自由的侠女,嫁个人而已,怎么就成了处处受气的……”南煜忽然被韩菱纱拉了一下。
他这一口气不停歇的说话,把琴姬加秦家全家上下都损了一遍,韩菱纱反应过来赶紧示意他闭嘴。
“我不说了。”南煜没觉得自己说错,让一个习武之人在后宅围着丈夫和公婆转,是最歹毒的事。
琴姬对着南煜行礼道:“多谢公子为我打抱不平,只是……相公已经过世。”
“他本就身体不好,我留书出走,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婆婆为他定下一门亲事冲喜,但是不久之后,他还是去了……”
“我想过他会责怪我,不原谅我,也不想变成这样……那些委屈似乎都忘却了,心里就只有他的好。”
“可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柳梦璃道:“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我只是想去千佛塔给相公的牌位上柱香。”
云天河道:“上香有什么难的,我还天天给我爹的牌位上香呢。”
琴姬摇头道:“云少侠有所不知,千佛塔有佛门圣物,日夜有武僧把守。秦家和方丈交好,大概是知会过什么,僧人不许我进入。”
“诸位身手不凡,我想请你们帮忙,让我去千佛()
塔祭拜亡夫。”
韩菱纱疑惑道:“以你的身手,打不过那些武僧?”
“说来也是命运弄人,当初听到相公过世,我伤心欲绝,想到他生前不喜我舞刀弄剑,便立下重誓再也不使用一身武艺,谁又料到……唉!”
南煜本来还挺同情她,听完她这些话,忍不住冷笑道:“矫情!”
“哎?公子哥,你怎么回事啊!”
南煜一言不发,从云天河身上拔出锋灵刃对着琴姬就劈过去,青光流转,剑气逼人。
“公子哥,你发什么疯啊!”韩菱纱大喊道。
这一剑气势非凡,以琴姬的剑术看得出来她若是不躲,必死无疑。
她还有心愿未完成,怎能就此离世!可是她发过誓不再动武……无奈之下,她抱着琴用轻功闪躲。
南煜还不罢休,手腕一抖,剑影一分为三,封住琴姬的所有退路。
全真剑法,一炁化三清!
琴姬被那股骇人的剑气逼到无法开口,眼看着剑尖直指咽喉,她举起手上的琴拨开长剑。
“所谓重誓,在生死关头还顾得上吗?”南煜把锋灵刃抛还给云天河。
从他拔剑动手到停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韩菱纱三人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结束了。
“公子,你……”
“现在誓言破了,晚上一起去千佛塔吧!”南煜发现韩菱纱惊讶的眼神,想起自己这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设,装作岔气咳嗽好几声。
好好的一个侠女,快意恩仇,来去如风,以后不舞刀弄枪,莫非还要弹琴卖艺么?
一旦遇到什么危险也不能还手,眼睁睁等死啊,岂有此理!
“你不能动手就别动手啊,药呢,快吃!”韩菱纱掏出一瓶护心丹往南煜嘴里塞。
“一粒就够了。”南煜把药瓶夺过来,没病吃什么药,真是,自己这是自作自受。
“公子哥这身体,唉……”
琴姬感激道:“多谢诸位,戌时,我在湖心岛等大家。”
几人和琴姬告别,来到升平客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