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宫。
新皇大汗淋漓从龙榻上坐起来,他摸着自己的脑门,没有枪头。
“官家做噩梦了呀?”
熟悉的声音在新皇耳边响起,他定睛一看,一个人拿着烛火站在他床前。
“你是……是你!”这是新皇曾经最信任的人!
影四笑道:“官家,臣来此,是为您分忧来了!”
“……你说。”
“臣和官家在禹州相识,说一句不客气的话,臣不止一次救过官家的命。”
新皇抹了一把汗,道:“对!若非如此,我怎会将护卫之责交给你!”
“燕北侯即将回京,官家害怕了。”
新皇脸色阴晴不定,喝道:“你想说什么?!”
“敢问一句,太祖的皇位如何得到的?柴家现在又如何?”
“放肆!!!”新皇大怒。
影四微笑,转身离去。
新皇望着漆黑的皇宫,他这么大声的厉喝都没让太监进来问一句……
那些人头、以及皇宫外的尸体……
新皇重新摸向自己的脑门,现在没有枪头不代表以后没有。
要想永远没有,那就当个圣人吧!
这晚,新皇赵宗全哭了整整一夜。
齐衡率大军回京,新皇带领百官出城相迎,在百官面前,新皇禅位于齐衡。
这样也好,齐衡还以为自己要来个血洗汴京呢。
新皇在位不到一年,灰溜溜跑回禹州种地去了。
皇权的更迭交替与老百姓关系不大,只有贵族们在意自己的利益多寡。
齐衡继位以后,国号未改,还是宋。
大宋多了辽夏两国版图,那些冗官就有地方去了。
齐衡册封明兰为后,但是对齐国公和平宁郡主却并()
无任何优待。
齐衡的执政手段和赵家的皇帝都不同,以前那个不杀文官的规定在他这里等于没有。
以他的能力,可以轻易分辨出官员的好坏,齐衡用两年时间肃清官场。
与此同时,众生愿力大量进入他身体。
明兰这个皇后并没有很闲,因为折子是她在看,齐衡手把手教,女政客处理政务越来越得心应手。
“今天朝堂上请陛下纳妃了。”
齐衡手里把玩着玉玺,语气懒散,道:“哦。”
“因为我们没有孩子。”
“哦。”这个玉玺是齐衡亲自刻的,里面存了一些众生愿力。
“陛下没有想对我说的吗?”明兰丢下折子。
“说这话的臣子,贬了就是。”
明兰道:“他们不是为自己的私心,是为了国本。”
“那你想怎么样?我整个选秀?”或许是快要离开了,齐衡说话就不太注意措辞,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话频繁蹦出来。
“你……故意不要孩子,究竟为什么?”
齐衡握着玉玺,问道:“不觉得是我不能生?”
明兰摇头。
“因为没用。”
明兰想不到齐衡会这么说,子嗣传承是何等大事,在他嘴里竟然是没用的。
齐衡望着明兰,道:“你替我守着这个国家,那帮老臣死光了你都不会死。若有子嗣,他长大以后会恨你。”
明兰声音干涩,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已经猜到了,何必明知故问。”
是的,明兰猜到一些。
齐衡走到她面前,把玉玺塞到她手里,重复道:“帮我守着这个国家。”
“你,去哪里,去多久。”
“不知道,不知道。”齐衡的回答都是真的。
明兰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元若哥哥了。”
齐衡伸手,明兰却后退一步。
“呵呵,我还有什么好问的呢。”明兰背过身去,低声道:“至亲至疏夫妻,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离开之前都是伤感的,齐衡习惯了,还是不喜欢。
“明兰,娶你为妻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
明兰猛然回头,可是哪里还有齐衡的影子!
“不为!”她大喊一声。
不为从殿外走进来,恭敬道:“参见皇后娘娘。”
明兰道:“陛下跟你说过什么?”
不为看向明兰手中的玉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道:“回皇后娘娘,陛下曾经嘱咐过,若有一日玉玺在您手中,就将此信交给您。”
明兰左手还握着玉玺,她伸出右手,指尖微微颤抖,接过那封信。
“你先……下去吧。”
齐衡消失的一个月后,明兰以铁血手腕消除一切反对势力,登基为帝。
而那封信,她始终没有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