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心疼妻子了?”
熊雄对陶醉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杀害官眷,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
陶醉哼道:“我为什么要逃?我敢当着你的面杀人,怎知我不能顺手杀了你?”
熊雄这下感觉到害怕了,他色厉内荏,用嗓音掩盖心虚,说道:“陶……陶醉你冷静,我是县令,杀了我,你在崂山县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如果你是因为钟素秋,好,我下令不再抓捕钟家人。”
陶醉冷冷看着他。
“你说话啊!”
陶醉慢慢道:“我不是为了钟素秋。”
“那……那为了安幼舆?!我也赦免安家,这总行了吧?!”
陶醉走到他面前,替那个孩子问出了这句话:“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还有一个儿子?”
熊雄满脸惊骇。
“为权势地位毒杀原配妻儿,你这样的人也能做官。”
“你是……你是……!”熊雄捶胸顿足,多年前的亏心事让他状若疯魔。
“我是被逼的啊!!!你相信我!!是她容不下你们!”熊雄指着熊妻的尸体拼命解释。
陶醉蹲下来捂住熊雄的耳朵,安抚道:“别怕,一下就好。”
然后他双手用力,拧断了熊雄的脖子!
陶醉站起身,地上一男一女的尸体还保留着临死前的表情。
那个可怜的孩子,甚至都来不及长大。
“讨厌伦理剧……”
陶醉推门出了熊府,来到竹林。
这是他的老家,也是母亲魂魄长眠的地方。
一捧黄土包,一个简单的埋骨之地。
陶醉跪在墓前,双手合十。
“我亲手杀了那对狗男女,替你们报仇了。”
熊雄捏着他的嘴给他灌下毒药,却还好意思说他是被逼的?
“娘,亲眼看着丈夫在新欢面前毒杀妻儿,你心里又是什么感觉呢?”
“烈性毒药,死前受了多少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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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凝视着眼前的牌位,他母亲只是这个时代下最普通的缩影。
一个柔弱的女子,带着未成年的儿子,在丈夫要杀他们的时候,除了恳求,什么也做不了。
没有力量的凡人,最后只能落得这个结局。
不是个例啊。
陶醉叹了一口气,可是最后原主的愿望,仍然没有复仇这个条件。
杀熊家三口替原主母子报仇是他自己的私心,他不想让无辜的人死不瞑目。
孝顺两个字压死了多少人!
陶醉就在母亲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清晨,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还有女人虚弱的咳嗽。
“伤还没好,怎么下山了。”
“担心……担心你。”钟素秋对着前方的土包拜了一拜。
陶醉道:“八道天雷,你至少要躺半年。这才几天就强行动法力,不要命了吗?”
“你不回去,我……”钟素秋反复呼吸,把气喘匀了,道:“我害怕。”
“这不是你要的吗?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陶醉终于把目光移到身边的钟素秋身上。
大小姐脸色很差,唇无血色,挺直的鼻梁上有汗珠滑落。
“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逆徒,是吗?”
“不是。”陶醉否定了,说道:“我也在想我们的关系。我只顾着教你道术,却没有教你品行。你起了大逆不道的心思,是我的错,不能全然怪你。”
“咳咳……”钟素秋把手按在胸前,肺腑间灼烧感强烈,但就是这样的疼痛,她依然笑道:“我不是成为你徒弟以后才大逆不道的。我在见你的第一眼就一见钟情了。”
“为什么不继续忍下去,你知不知道,即使我们没有师徒关系在,我也不可能和你……”
钟素秋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陶醉的语气带着不解和气愤:“把自己搞得这么重的伤,你给我一个理由!”
“你呢?”钟素秋望着他的脸,看到魂体内陌生少年一脸痛惜的样子,笑着问道:“你又为什么肯替我挡最后一下?”
大小姐的语气温柔,带着深刻的爱意说道:“天雷的威力逐个叠加,第九道比之前的八道加起来总和还要厉害。你就不怕自己死在天谴雷劫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