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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醒赶到那家名为岩井的网红炭火烤肉店的时候,安达已经坐在隔间里点好了餐,神色颇为落寞。
“你这家伙,怎么才过来啊,咦……”
安达往顾醒身后瞧了瞧,“怎么不见千代。”
“哦,千代说她身体不舒服,所以今晚恐怕来不了了,还拜托我给大家赔礼。”
顾醒早就想好了扯谎的理由,以学习手办知识为由,还是太过失礼。千代之前一直跟着隆一四处流浪,融入社会不够,在这方面考虑的毕竟不够周全。
“啧啧,”安达听了直摇头,“我就说你太过冷血,把人家的心伤了罢。”
“我之前说过吧,这种事情不要再提了,我一个男人倒是没什么,千代可是会被这种流言蜚语中伤的。”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
“是么……”
“话说,千代为什么会让你来帮她赔不是呢,要是考虑避嫌和澄清误会的话,该让圣子带话才比较好吧。”
“你怎么这么多……对了,”
安达在这个话题上没完没了纠缠,顾醒实在烦不胜烦,忽然想起自己一进门时安达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很快想通了什么,干脆把战火引向对方的主场,
“乌鸦呢,你不是说要亲自邀请的吗。”
“唉……别提了!”
安达趴在桌子上,状态生无可恋,“乌鸦完全不接我的电话,发了短信也石沉大海。我是问了智子才知道,乌鸦拒绝了邀请,真是毫不让人意外。”
“哈哈,”
祸水终于东引,顾醒得意之余,忍不住幸灾乐祸鼓起掌来,“妙哉,安达君的求爱之旅恐怕要变成一场马拉松长跑。”
“何止!”
安达一拍桌子,抬起头来,“不仅是马拉松,还是马拉松长度的追逐赛,对手是强大的马拉松冠军选手,我是个垃圾、弱鸡,但我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勉强说完鼓舞自己的话,安达似乎也不想在这话题上停留太久,问顾醒:”白鸟警部补不是说还要邀请红衫和蛙人嘛,他们两个会不会来?”
“邀请智子的时候,一并拜托智子去联络了。刚才智子回话,说她本人一定会来的,但红衫和蛙人还没给确切的回复。
“不用多想了,”安达摆了摆手,“那些怪诞调查员一个个高高在上,还得别人称呼为大人才行,怎么会出席我们小小刑事课的聚餐。”
“是啊,”顾醒点头认可,“乌鸦不也拒绝了么,好歹人家拒绝的很干脆。”
“混蛋!怎么能把乌鸦和那两个精神有问题的()
怪胎相比,你可不要找打。”
两个同批进入静安警察署刑事课的年轻人没心没肺的斗了一会儿嘴,各自感到久违的轻松。
说实话,顾醒有轻微的社恐症。
而本子国的各类聚餐名目太多了,简直逃无可逃,顾醒着实感到烦躁。
尤其是本子的职场饭局,讲究极多,像这种本部门的聚会,虽然不是硬性规定必须要去,但其实绝不可以轻易推辞。
很多本子的职场人,因为涉恐很少参加单位聚会,常常会留给上司和同事不合群、不好驾驭的映像,于是职场的前途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不过,今天的饭局顾醒倒是乐于参与其中。
这不是因为他的死里逃生是这次聚餐的主题之一,而是经历了那种紧张压抑的怪诞事件,如果不能喝一场大酒解压,就算顾醒生性内敛、向来情绪稳定,也难免会憋出些毛病。
接近约时,除了还在医院里绑着绷带的铁男之外,刑事课的同事们都陆续赶来了,白鸟警部补、智子,还有一位最为年长的同事最后一批抵达。
红衫和蛙人完全没有消息,果然如同安达所料,不打算出席聚餐了。
同事们抵达之后,很自觉地按照职级、入职年限和年龄入座。上座留给了白鸟和智子,其他各按顺序从高往低排,每个人对自己该坐在哪里都极为清楚,简直像设定好的程序一般,没出任何差错。
本子的职场等级向来森严,单位里上下级之间往往界限分明,很少有感情交流。
唯一能够让上下级之间放下身段、尽情谈心的地方就是饭局上了。这种时候,平日里再严厉的上司也会变得和颜悦色。
白鸟警部补虽然岁数比刑事课很多人都要年轻,但为了更有利于开展工作,平日里也会摆出很严肃的面孔,今天终于不必再绷着一张臭脸了,他的微笑再亲切和煦不过。
“各位同仁们,”
白鸟向顾醒问清了参与聚餐的人员状况,点了点头,满脸笑容,举起早已摆在桌上的酒杯:
“这次怪诞案件,实属危局中的危局,稍有不慎,就要有人牺牲性命、万劫不复。
但是,我们静安警察署刑事课的诸位同事,面对严峻考验,没有一个人主动退出,没有一个人畏惧害怕,没有一个人掉链子,圆满打赢了这场硬仗,我为大家,为自己,为我们静安警察署刑事课这个光荣的集体,感到无比骄傲!
来!这一杯酒,让我们为顾醒君的平安归来,为顾醒君和千代小姐主动牺牲的勇气,为本部调查课三位大人,还有智子小姐的高效指挥、有力指导,为这起案件的顺利完结,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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