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孙雷平静地问。
“您不需要知道,”瘦削的男人缓缓地说,“虽然喝下去以后会有些痛苦,但我保证它不会对您的健康有任何危害。”
“要是我说不呢?”孙雷扬起眉毛。
“那可要对不住了。”瘦削的男人冲着那个凶恶的男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朝着孙雷逼近,他用一种厌烦的眼神瞪着孙雷。
孙雷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凶巴巴的男人,忽然那个男人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提到空中,孙雷张着嘴,双脚乱蹬,他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朦胧的意识里仿佛听见一个声音在说:他要掐死我……我就要死了…可事情并没有往他想象的那样发展,他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个凶巴巴的男人用嘴咬掉金属瓶的瓶盖,把那个瓶子凑到自己嘴边,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冰冷、恶心的液体流进嗓子里,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仿佛是下水道里的刚刚解冻的泔水被灌进身体,他顿时觉得身体里升起一股热浪,那股热浪好像是火苗一样舔舐着他的每寸肌肤,令他备受疼痛的煎熬。
他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手放开了他,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剧烈咳嗽着。
身材瘦削的男人冷冷地说:“真是的,好好配合的话,你不就能少受点罪了?放心好了,这个药不会要了你的命,过几个小时,你就能恢复正常了。”
孙雷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除了身体里散发出的热浪,他什么都感受不到。昏昏沉沉之中,他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跟车晓莎办了盛大的结婚典礼。在满天飞舞的花瓣中他们挽着手臂走过红地毯,在众多好友亲朋的见证下,他们交换结婚戒指,许下相爱终生的诺言。他们在众人的欢闹声里进了新房。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疯狂地接吻,脱下对方的衣服。他把车晓莎抱到床上,边吻边说着“我爱你”,忽然他听见她轻声说道,“奥姆朗,我爱你。”他惊愕地抬头去看她,赫然发现床上的女人不知何时变成了格瑞纳.莱弥特。格瑞娜的脸颊泛着红晕,跟他四目相对。
画面转换。这一次他梦见自己跟格瑞娜同处一个房间,格瑞娜正坐在桌前,似乎在写着什么东西,对他没有任何防备。他轻手轻脚走到格瑞娜的身后,将手里握着的匕首一下又一下捅进她的身体,他一边捅着,一边大声喝问:“你为什么要杀车晓莎!”格瑞纳的身子瘫软到地上,她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着:“我……没有杀她……”
孙雷从梦里醒来,感觉身上滚烫得仍像火炉一样,头脑略微清醒了一些,可身上仍旧没有一点儿力气,稍微动一下,就会觉得身上一阵疼痛。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呢?他想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格瑞娜的时候,曾听格瑞娜称呼他为“奥姆朗”,后来才知道奥姆朗是格瑞娜过世的男朋友,而据格瑞娜说,奥姆朗的相貌跟他很相似。
他听到门外传来一些动静,是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就是这里吗?”
“是的。”
接着是房门开启的声音。
“他就是孙雷先生吗?”
“是的。”
“他是怎么了?”
“从中午开始,他就一直发烧,还不断地胡言乱语,党内的医生已经给他做了治疗,但估计要到晚上病情才能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