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彭辉刚刚收到张皓还在镇江的消息,怎么可能这个时间回到高邮了。彭辉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王秀道:“我是亲眼所见,他和他的未婚妻洛府千金出现在平治大街的绸缎庄里。”
彭辉心中惊疑,面上四平八稳,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幕僚范理。此人深得信任,被依为左膀右臂。
范理说道:“王公子莫慌,此次北伐已经进入到了尾声,张皓迟早要回来,只是早一天晚一点的事情。再说他这个时候回来对咱们是有好处的。”
王秀道:“张皓上次回到高邮,就让彭相如此被动,这次携大胜的威风,怎么会对咱们有好处呢?”
范理道:“如果张皓此时回到高邮,他作为一军统帅,抛下他的数万大军独自返回高邮,本身不是一名为帅者该有的表现,定然让官兵心生不满,碍于这次张皓出征的功劳颇大。主公不会太过责备于他,但心里面总是会不舒服。”
“其二就是张皓北伐告一段落,那么他不断地积攒威信的过程总算告一段落,要是再让他这么打下去,天下还有谁知道高邮的世子乃是彭相的弟子呢?”
“还有就是张皓身在外地,而且我们军中力量薄弱,我们有些手段不好实施。等到张皓交出了兵权,他这样混不吝的性格自然有许多的弱点。现在他人就在高邮,彭相经营这么些日子,而张皓坐困愁城,岂不是任咱们拿捏吗?”
彭辉捻须微笑,听得频频点头。只叹当时早早地发现这位谋士,也不至于上次应对张皓的时候,被打的那么窝囊。
听得范理入情入理的分析,王秀本来忐忑的心终于稍稍地平复了下来,可能上上次张皓给他的教训太过沉重,已经给他“弱小”的心灵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王秀心里面暗暗骂道:“不过是个小混混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范理继续说道:“经过彭相这一段时间的经营,朝堂的大部分的职司衙门都有咱们的人,所以现在咱们需要做的就是巩固好现有的优势即可。”
彭辉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说道:“如果等张皓回来任由其行动,我等必然会陷入不利的境地,不知道范先生何以教我?”
范理笑道;这个简单,如果张二公子还有时间去找咱们的问题,只能说我们给他的压力还不够。听说过完年之后,等到张二公子及冠之后,就会举行婚礼,那段时间就够他忙的,年前这段时间,大周票号的事情不是还没有了结吗?彭相不妨把这件事情抛出去,算是抛砖引玉,看看张二公子到底是什么道行!彭相别忘了,咱们手中还有杀手锏,等到必要的时候,再一击必杀。
彭辉轻松地品了一口茶,笑道:“正该如此。”
张皓还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已经被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回到小院之后,带着与洛雨霜的温存,一夜好梦,醒来后浑身轻松。
来到熟悉而又陌生的梅花桩前,打了一套最为朴素的太祖长拳,收功而立。现在张皓已经算是一个实打实的高手,即使最普通的拳法张皓手中使出,同样打的虎虎生风,威力惊人。
一套拳打完,张皓的汗都没出,回到高邮之后的第一个不速之客匆匆地赶来,这个就是彭辉和范理给张皓出的第一道难题。
来人是大周票号的常务副行长高亮,在高若男跟随张皓出征,高若琳正在在家“休产假”的这段时间,高亮就是大周票号实际上的最高领导。
平时修的整整齐齐的胡须今天显得有些凌乱,双目通红,一双眼睛密布血丝,一看就是一夜未睡。高亮也是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才知道张皓回到高邮的消息,于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按照张皓的要求,他嫡系()
的亲信不用通传,直接将人领进来就行了。
张安将高亮领进来之后,高亮声音嘶哑地对张皓说道:“公子。”
张皓意外地看了一眼高亮,问道:“高副行长消息灵通啊!这么快知道我回来,都寻上门来了。”
高亮汗颜道:“让公子见笑了,票号除了一点小问题,前一段时间亮本来已经以为解决了,没想到昨天这个问题突然又被拿了出来,亮昨日商量了一夜的对策,都没有头绪,刚好听票号同僚说起公子昨日刚刚归来,是以高亮只能冒昧打扰公子了。”
张皓直接问道道:“什么事情?”
高亮说道:“咱们大周票号各衙门职司有着密切的业务往来,按照公子的指示,现在基本上将这方面的业务完善的差不多,谁知道百密必有一疏,我们在与礼部对接的时候还是出了一点小问题。”
“有一个人职员在对接的时候,在核对礼部的账目有些出入,将礼部的存款银两少算了三万余两,当时没有在意,只是后面我们排查的时候才发现。没想到礼部的官员率先查到了其中的问题,找上门来了。”
大周票号成立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发展成了偌大的庞然大物,人员配置还有规章制度方面还有各种各样的不足,虽然张皓依照梦中一世的经验,为大周票号订立了可以称作“严苛”的规章制度,但是规章在执行的时候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偏薄。
所以在张皓看来,大周票号按照这样的发展速度,迟早要出问题,而且越早出问题越好。
张皓问道:“那你和高尚书对接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