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张皓一向专业,才能忍住不笑。
看且木禾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俨然已经有了张小天的神韵,张皓还是第一次听人把争抢缴获说的如此清丽脱俗。
朱文正鄙夷道:“公子,别听他胡说,他们争先恐后地向前只是为了去抢缴获,我们第二护卫营一天死伤上千兄弟,而你们第五护卫营呢?听说你们有几个人因为跑得太快崴了脚。”
且木禾说道:“你别乱说,我们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
且木禾一键否认三连。
事情的原委基本就是这样了,众人将目光看向了张皓,就看张皓怎么解决?
张皓清了清嗓子,看向王越和张小天,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说?”
王越痛心道:“本来都是兄弟部队,谁多一点谁少一点都无所谓。但是这次庐州之战,我们的将士作战英勇,牺牲巨大,这些缴获是万万不能让出去的,要不然岂不是寒了那些将士们的心。”
张小天扬声道:“这次我们第五护卫营,为兄弟部队做预备队,同样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说句不矫情的话,如果昨天上阵的是我们第五护卫营,我们一样英勇作战,不怕牺牲,但是为了大局,我们也可以不上去。”z.br>
“当时王副帅命令吹响总攻的号角,怎么我们埋头向前冲从还有错了,难道止步不前,或者畏敌后退才是应该有的表现吗?
“现在我们第五护卫营在庐州之战一没有军功,我们认了,现在我们凭自己实力拿到的缴获,还要让我们让出去,公子难道不觉得对我们第五护卫营实在太不公平了吗?”
张小天说的同样有理有据。
只听张皓说道:“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现在争论的焦点无非是刘家的缴获,现在刘家罪责未定,未必就会抄刘府,所以你们这样的争执根本站不住脚,要是人家刘府奉公守法,乃是庐州一等一的三好公民,这件事到后面才另有公论。难道你们还要强抢民财不成?”
众人顿时傻了眼,张皓直接釜底抽薪,将他们的缴获直接一个“另有公论”,你们不是抢吗?
俘虏营的刘玄一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惊喜地跳起来:“还有这好事?”
张皓继续说道:“每次打仗每个部队的任务不同,自然不能所有人满意。比方说第五护卫营的将士作为预备队,自然没有太多的军功,但是你们却几乎没有任何伤亡。但是第二护卫营打下城门,弟兄们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们不能只看到别人吃肉,没有看见别人挨打。”
张小天悠然地品着茶,心思却是急转。
刘家彻底地站在了元朝官府一边,查抄刘家那是一定的,但是如何查抄却是公子说了算。
如果他们这样闹下去,虽然法理上面站得住脚,但是公子只要将刘家的财产一定性,那他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后面再随便找个理由查抄了刘家,那他们就欲哭无泪了。到时候他们缴获没捞着,军功也没有,还引起了公子的反感,实在得不偿失。
王越这边也在琢磨,这次如果第二护卫营居功自傲,强行向公子索要缴获,听公子说刘家的资产还有变故,索性不如卖个好,下一次如果有出征的机会,公子肯定会优先考虑他们第二护卫营。
心中计议已定,王越正要发言,只听张小天已经抢先开口,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苦大仇深,转而满面春风,说道:“内个......公子啊,听您一席话,小天如雷贯耳,一下子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