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依然是迷惑的眼神。
崔婉莹继续说道:“高姑娘的师傅乃是武当派掌门张真人,他的夫婿就是城外的张二公子。”
白冰听到高行长,就想到了高若男,她的事迹说整个华夏有点夸张,但是在江南之地,在大家闺秀的圈子里如雷贯耳。
但是她怎么敢相信张皓的女人怎么敢出现在庐州城内呢?
高若男笑道:“白姑娘,其实我们已经有数面之缘,因为身份过于敏感,一直未能与白姑娘通名,还请海涵。”
白冰恍然,可不就是跟在崔婉莹后面的丫鬟吗?
白冰激动地看着高若男,不消说又是高若男的小迷妹,恍然道:“我说这两天泸州城内铺天盖地地抓捕你们两个人,当时父亲还自嘲拿下白家比拿下明家的架势要大得多,没想到官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崔婉莹道:“白妹妹,事情紧急,咱们长话短说,你能否让白伯父拨冗一见?”
白冰知道高若男亲来,一定是事关白家的重大事情。连忙说道:“可以,白泽,你亲自去请父亲和二叔,就是有非常重要的客人到来,请他们务必前来。”
白泽向两人拱手,转头匆匆出了房门。
崔婉莹看着白冰憔悴的神色,心中愧疚,走上去挽着白冰的胳膊说道:“是我行事不周,连累到妹妹和白家。”
白冰虽然有些怨念,但是此时见到高若男,心下已然有些明了。反倒安慰起崔婉莹,说道:“姐姐不用如此挂怀,这件事主要是白家出了内鬼,让你们处于危险的境地,如果他们早知道高姑娘的身份,那绝对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庐州官府典型的“买椟还珠”,为了栽赃白家,去抓高若男和崔婉莹,结果惊走了这两条大鱼。
正在说话间,白家家主白无伤和庐州户房主事白无病联袂走了进来,看到高若男的崔婉莹。不用核对什么身份,白无伤和白无病见多识广,就这气质那都是天下少有的。
白无伤兄弟二人向高若男和崔婉莹拱手道:“高行长,崔姑娘,久仰久仰。”
崔婉莹很识趣地退后一步,这个时候能和他们两个对等的只能是高若男。
高若男说道:“白先生,我这次来庐州的目的相信您也知道,皓哥儿对白家仰慕已久,所以才会让我和崔姑娘联袂冒险来到庐州。事情虽然有些波折,白家处境堪忧,但是事情也没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此次前来希望白先生能与我携手,共克时艰。”
白无伤试探道:“如果这个时候将高姑娘扭送到官府,那白家不仅可以转危为安,也是大功一件。”
高若男笑道:“说句先生不爱听的,天底下能拦住我高若男的,不会超过十人,不知道白家的家将是个什么境界?还有我的身份已经暴露,皓哥儿现在已经陈兵城外。白家能做到今天这个局面,这点远见我相信还是有的。”
白无伤听到高若男的说法,与白无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这两天白无病活动的时候,就从同僚悄悄透露的消息了解到,城外已经有周军的斥候活动猖獗,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到庐州了?
白无伤直言道:“高姑娘想要白家做什么?还有如果事成之后,白家能得到什么呢?”
高若男抚掌道:“我最喜能白先生这样坦率之人交谈()
。白家虽然发迹较浅,但是成长迅速,我相信白家一定隐藏了一部分实力,我需要在周元激战正酣的时候,给元军腹背最后的一击。”
“至于能给白家什么,白先生不妨看看当初高邮之高家。”
当初高家也是一个在高邮被王家压制地死死的当地望族,形势岌岌可危,正是因为和张皓一起发迹,现在高家的声势日隆,隐然已经在王家之上。而且高家跟随着大周的地域的扩大,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豪族。
旁边的白无病沉吟道:“如果仅仅凭借白家的实力,可能力量还不够!”
高若男说道:“明家的明公子已经联系了其他几家愿意弃暗投明的家族,到时候一起行事。皓哥儿常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城墙上才是主战场,我们只需要在他们最焦灼的时候,给他们最沉重的一击。”
“以白先生的远见,相信已经看到大元是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现在是白家的危机,未尝不是白家的一个机遇,跳上张二公子这艘艨艟巨舰,总比自己艰难划船要省力的多啊!”
白无伤和白无病对视一眼,齐齐跪倒在地,齐声说道:“白家愿为张公子马首是瞻。”
崔婉莹激动地心快跳出来了,心中却不断地腹诽:“老娘到底是人微言轻,自己在庐州这么长时间,连白无伤的面都没有见到,高若男一出面,白家纳头便拜,真是气死老娘了。”
在白无伤和白无病的眼中,高若男未尝不是白家的一根救命的稻草。现在白家已经岌岌可危,虽然官府还没有拿下白家,但他们已经是砧板上面的鱼肉了。现在高若男亲自递上了登船的船票,这种机缘傻子都知道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