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先丝毫都不虚韩嘉纳,老子开始当捕头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胎里呢!
在他看来,红巾军三路大军逼向大都,江南群雄并起,而大都依然是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想想也是,即使到最后,那群蒙古人丢掉了江山,从哪来回到哪去,虽然不能像现在这么潇洒,他们照样可以滋润地活着,
但是鹿先他又能跑到哪里去?他的根就在庐州,他需要考虑自己的后路。
地道里面的人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又过了些许时间,听到上面传来咚咚有节奏的响声,这是明家已经安全可以出来的暗号。
明轩松了口气,说道:“没事了,他们已经走了。”
他们依次来到地道口,头顶上的地砖打开,光亮照进了地道。有些“黑暗恐惧症”的崔婉莹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过了许久才拍着胸脯道:“好险好险!”
众人依次从地道里面出来后,明轩想到刚才那个人,介绍道:“听声音此人乃是庐州府刑房总捕头鹿先,我们明家被抄家的时候,就是他带人过来的。”
高若男问道:“仇人?”
明轩摇了摇头道:“那倒谈不上,抄家的时候没有为难我们明家,他也只是一个执行的棋子而已。”
想起自己客栈被搜捕,带队的好像也是这个捕头。高若男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张皓说过的一句话。“每次扫黄都有他。”
高若男不由地失笑道:“来抓我和崔姐姐的时候,也是他来的,此人如何?”
明轩想了想道:“原来我一直在读书,很少和这些公门中人打交道。之后就是我成了逃犯,他在抓捕逃犯,更加没有交集。但是此人是庐州非常有名,被人称作明察秋毫的神探,破获了许多悬案。我刚刚听鹿先说话,好像是已经对我们有所察觉。”
崔婉莹吐槽道:“刚那人直言是两个姑娘,还不能说明问题?难道他刚才故意点破我们在此,就是明确告诉我们是他故意放我们一马,想为自己以后立足庐州,留下一份香火情。”
高若男脸色有些沉重,想到自己的玉牌,再结合鹿先刚刚说的话,作为一个神捕不难猜测到自己的身份。
高若男轻声道:“我的玉牌估计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从这两日全城搜捕来看,庐州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明轩自嘲道:“我在庐州从小长到大,印象中从未有过如此浩大的搜捕,就连我们明家“余孽”都没这待遇。”
崔婉莹白了明轩一眼道:“我们两姐妹还真是受宠若惊。”
明轩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高若男,说道:“高姑娘,现在庐州如铁桶一般,连只鸟都飞不出去,如果他们利用你的身份制造些混乱,不知道张二公子可有应对之策。”
高若男想着临走时鹿先说的话,如果他们拿着他的玉牌做些文章,不知道张皓看到会是什么反应?想到这里高若男脸色更加难看。
想想当初执意前往庐州,除了觉得自己是来庐州的最好人选,也有与成诗韵别别苗头的意思。但是在内心里,高若男还隐隐有些羡慕成诗韵。
她独往独来,如同一叶扁舟,在江湖自在漂泊,何其逍遥。身在江湖,有着江湖梦的高若男未尝不是将这次庐州之行看作一次圆梦之旅。
高若男终究不是成诗韵,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有了一个成诗韵没有的身份,那就是张二公子的未婚妻。
正是这个身份,张皓的对手将她看做一个奇货可居的筹码,只要抓到他,就可以随意地威胁张皓。
高若男在心中哼了一声:“想抓我,难道就不怕抓到一团仙人掌?”
崔婉莹看着高若男变幻莫测的眼神,心中愧疚,一边连忙挽起高若男的胳膊一边自责道()
:“妹妹这件事情都怪我,非要跑到庐州来,现在非但事情没有办成连累了白家,还把自己困在了这里。”
高若男收拾心神,现在无论张皓做什么事情都不是她能控制的,索性就不去管他。现在她能做的只有抓住她能够抓住的,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想到这些,高若男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洒脱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往前看。现在坏处无非就是消息递不出去,皓哥儿不知道咱们在城内的情况,而且城外的事情我们也一无所知。”
明轩和崔婉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