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川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隔着半条街道用巨力丢了进去。
就像丢入池塘内的巨石溅起水浪,院子里立即响起兵刃抽出的声音。
除了外面的这些兵士,院内还有更多的防卫力量,只等着他跳进去就要瓮中捉鳖。
苏川一听这声音扭头就走
他虽然现在是香火分身,也有着四品的实力
但恐怕对方已经意识到了,这个距离刚刚那个点位实在太近
只要他们不傻,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保住这里。
不过辽东府城内足足有十几个这样的阵眼,他根本不拘泥于其中一个。
加上香火分身赶路的速度比常人要快得多,还是四品实力,那些普通兵士绝对跟不上他转移的速度。
苏川扭头就走,赶往下一个阵眼。
过了一刻多钟,辽东府上空的剑光渐渐稀疏了,看来即便是陆炳和朱致安这两人在如此剧烈的碰撞中也不由得真气消耗过快
而苏川这时候也终于到了他选定的三个点位之一。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里虽然也派了不少兵士,但远没有刚刚那一个防卫力量强。
看起来更像是临时抽调过来的辅兵,而且个个睡眼朦胧。
苏川的香火分身往前迈出,用出“镜花水月”,整个人潜藏在黑暗中,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已经贴着墙根。
院内的墙脚下,每一面墙下面都有四个手持大刀的兵士防守,正中同样是一个香火雕像以及四个负责维持雕像的白骨门人。
苏川这次甚至都没有杀人,如一道烟火一样扑向了中间的雕像
当他的双手碰到雕像时,院内的众人同时才发现他。
刀光乍现,所有人怒吼着朝着他冲来
但是在苏川接触到神像的同一时间,他脑海内的狴犴也张开了嘴巴
浓郁的香火之力被他一口吞入腹中,紧接着那受着众人供奉的神像顷刻间化为灰飞烟灭。
几个向他攻击而来的术士数道术法落在他的身上,可是没有任何鲜血流出,只是打散了一团香火而已。
苏川感觉身体略微虚弱,却没有什么剧痛的感觉
双手一张,脚步前蹬,如蜻蜓一样向后退去,转眼间已经贴到围墙边上。
旁边的四个卫兵举刀向他砍来,苏川脚反身跃上城墙。
并未落地,两脚在围墙上一蹬,整个人飞出四五丈远
这弹跳力绝非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也只有香火分身才能一次跃出这么远的距离。
对于那些普通的兵士来说,他们无论如何也跟不上苏川的脚步
而这时候在辽东府的城市上空,陆炳感觉到整个辽东的护城大阵再一次晃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整个人如一道流光在朱致安的眼前飘过,手中长剑高高举起,化剑为刀,一道长达数丈的刀芒凌空劈下
斩在了那略微波动的护城大阵上,只听“撕拉”一声。
那本来只有一个小洞的护城大阵又被劈出一道裂缝,汹涌的香火之力从其中涌出,整个法阵的防御力顿时下降了大半。
朱致安脸色震惊,回头看向城内那发出光亮的地方:“是谁?到底是谁?你在城内怎么有这么多的暗线?”
他根本不相信,他经营了这么多年,辽东城内怎么有这等实力的锦衣卫内线!
他所看到的两处被破坏的阵眼距离相距极远,本以为有好几个人在多处行动。
却没有想到是苏川的速度太快,一个人已经破坏了两个位置。
陆炳看着焦急的朱致安哈哈大笑。
从白天他()
就一直被其嘲讽,现在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即便是平时处变不惊的他此时也觉得心情畅快,忍不住出言嘲讽道:“所以你知道得道多助失道者寡助的意思了吗?只是刚开始而已,要不了多久,你的法阵就会被彻底破坏!
“就算这些阵眼不再出现问题,我也有能力将其完全劈开,现在你的实力也变弱了,你还能挡得住我几剑呢?”
实际上,陆炳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这个法阵的香火之力会源源不断地反哺给朱致安,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快速取胜。
而一旦给了他喘息之机,朱致安就会迅速恢复体力和伤势,所以一整个白天他都没有什么进展。
朱致安面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龟壳连陆炳都能防住,却被人从内部破坏了。
他明明在每一个阵眼都安排了极强的防护,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破坏的。
朱致安面色森冷,一扭头朝着城内回去。
陆炳紧跟其后开口说道:“怎么了?你的法阵不要了吗?”
朱致安并不说话,他心中已经知道在城内搞破坏的人比他想象中的实力要强
靠那些普通的士兵和白骨门人根本就拦不住,他现在必须要过去将此人或者是这几个人清理掉,再回来保护法阵。
只要半个时辰内法阵没有被攻破,阵眼重新建立起来,现在的破损都会被很快修复。
可如果半个时辰之内他没有抓住那人,陆炳就会一剑一剑将辽东法阵劈开。
他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将人抓住。
陆炳眼看着朱致安扭头向城内飞去,脸色有些焦急,但法阵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只能再次举起长剑,剑上剑芒吞吐。
刚刚打开的裂缝被势大力沉的一剑劈中,整个辽东府内居民好士兵都看到整个辽东府法阵剧烈的摇晃起来
如打铁一般的灿烂火花从空中四射而出,在下面居民的眼中就是夜空中星辰坠落。
刚刚还在庆功的士兵这时看向天空都暗暗心惊,惴惴不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他们的防护法阵出现了什么问题?
而这时候,朱致安已经到了城内刚刚最后一个发射信号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并没有遭受什么破坏,甚至连人都没有死多少
但是院子正中的祭坛上,那被供奉的神像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摊粉末
他面色阴沉,抓起旁边一个还活着的士兵开口问道:“人呢,人到哪里去了?谁干的?”
那人惊慌失措地说道:“不……不知道,一个年轻人,他就像烟一样飘过来,然后把神像给破坏了,我们都没能抓住他。”
一想到刚刚的场景,他就觉得心惊胆颤
所有上去拦截的人全部被一匕首刺死,没有任何人有反抗的余地。
他们也只是因为见机行事往后退了一步才侥幸活下来。
朱致安目光扫过四周,他二品的实力和五感,任何一个异常的气息都逃脱不出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