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再没有人光临他的摊子,书摊小哥哥也完全失去了耐心,干脆收拾起所的书和小板凳,还有那两文钱、一束高粱———他今天的全部收入,都装进小车里,收摊回家了!
“年轻人!刚才你帮我儿子,真谢谢你了啊!我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钱,今天刚卖了三文钱,要不,这就算我一点心意吧!你收下吧!”
阿肯爸爸掏出一上午的“营业收入”,一共就三文钱,想全部都送给这位帮他儿子抱打不平的“义士”。
“叔叔好,您太客气了!我也有弟弟,路过,一看到人家欺负小孩子,我就气不过,也没啥,您快收好,下次看好您的儿子,别让他乱跑了!我还有事,儿子交给您啦!再见,叔叔!”
年轻人很客气地推辞掉,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走了。
阳光把他的一头炸毛竖发给映得红通通的,像是顶着一堆鲜活的火焰在行走似的,这背影,深深印在了阿()
肯的眼里,刻在了心上。
爸爸拉着阿肯的手,一边往堆放着谷子、玉米和高梁的摊位走,一边问他为什么要溜到这边来,还惹了一屁股破事。
“阿达,你说过的珠拉!珠拉家的驴,那头漂亮的驴,是珠拉家的!我想再去看看那头黑驴。”
阿肯老实交代。
“珠拉家的?难怪!它一定是自己跑来的,这个巴扎上,就从来没有见过珠拉家卖过任何一头畜牲。他们就算是来这儿,也都是来买驴子的,怎么可能卖呢?”
阿肯爸爸对珠拉家的富裕,也“听说”得相当多。
“那,珠拉家为什么那么有钱呢?他们的钱,是从哪来的呢?”
阿肯的问题,第一次转到了“钱”上。
看来,今天经过了“书摊”这一出,他对“钱”是什么,有一点概念了。
问完这个问题,他又赶紧看了一下刚刚被他捡起来,塞进了衣服前面的那几本画本,拍了拍,生怕这“昂贵”的采购,给丢掉了。
“田啊!我们种的田,全是珠拉家的,我们租他家的地,卖了钱后,向他交租。所有的人,都交给他,所以他就有很多很多的钱啊!”
阿肯从来不知道,他们住的房子、阿爸每天拼命耕种的田地,竟然全是属于珠拉家的。
“那,为什么这些田都是属于他家的呢?咱们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他们又不来浇一次水,给羊吃一根草?他们不劳动,为什么就能有钱呢?”
阿肯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显然这个世界上有“不劳而获”的人,这让他很想不通。
“地契,这个你就不懂了,就是国家承认的,他家有这片所有田地的证明,上面写着他们“珠拉”家的名字,而不是你“阿肯”,所以,这是“珠拉”家的地;而不是你“阿肯”的地,明白了吗?只要有这个地契在,我们就要交钱,他们就能不干活,就有钱,国家就是这么规定的。没有这么多“为什么”;唉,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走得多了,看得多了,你就会懂了。”
阿肯爸爸一边继续守摊,一边给阿肯讲着这些属于“大人”才懂的麻烦事。
“不过呢,有一点我们是可以做到的,只要肯劳动,就一定不会饿肚子,懂了吗?所以呢,你要学得勤快,不能再成天睡懒觉,等太阳晒到屁股再起床啦,明白吗?”
“嗯!我懂了!“劳动,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