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金来愤怒的眼神看着张汉东,如果眼睛能杀人,他早已经被千刀万剐。
此刻就连平时怪话最多的罗精武也都不敢大声喘气,两人都不愿退让,只是一个是身居高位,另一个是他从不会看在眼里的小官员。
向金来许久才一字一句说:“好,你好的很。”他说着居然站起来就往外走,直吓得他儿子向鸣在背后哇哇大叫:“爸,爸......”
向金来猛然回头说:“向鸣你也看到了,人家鸡唐县秉公执法,你老子的面子在这不好使,以后少给我惹事,你爹护不住你。”
他扭身上了自己的车,居然头也不回呼啸而去。
留在原地的一干人等都看傻眼了,居然是向金来退让了?张汉东逼走了向金来?这都是真的吗?
体制内官位森严,向金来是谁?张汉东又是谁?张汉东一名小小的县长,却扛住了来自省领导的压力,不能不说刚。
张汉东却没有半点得意的感觉,他感觉到这件事并没完。
向金来现在退让,是因为他有欲望。
不管一个人官位有多高,只要他心中有欲望,就不敢强硬破坏规则,自己使用官场之内的规则来对付向鸣,向金来找不出理由硬要带走儿子。
除非他什么都不在乎,或者不想在体制内干了。
所以他先退让了。
等了好一会大家才反应过来,刘文师慌张地说:“县长,这可怎么办?惹恼了向领导,没有咱们县的好果子吃。”
张汉东淡淡说了一句:“我没惹任何人,我做事从来只讲法理和公平,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好好工作。”
他说完又指着向鸣对周建设说:“不管有什么人说情都不许放他走,如果私自放走他,你自己掂量着办。”
“县长,我听您的。”周建设只感觉到头上的压力山大,大佬斗法,最后承受后果的,往往是这些小人物。
张汉东迈步走出去好一会,屋里的众人才七嘴八舌地议论:“我的天,张县长怎么敢的?”
耿伦的眼睛雪亮说:“这才是领导干部该有的样子。”
罗精武叹气说:“完蛋,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看来永远要被他压在身下。”
沈鸿却说:“我看张县长的头再硬,也没有向领导的官职硬,这次他只怕是在劫难逃喽......”他的话引得众人怒目而视,他吓得一支棱说:“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他没说错,在场的人都觉得张汉东要倒霉了,只是不知道,向金来会用什么可怕的招数来对付他,以两人的级别差距,向金来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只要把意思放出去就有人替他出面。
接下来的两天,一帮人看着张汉东的眼神,都有一种看着即将赴死的壮士那般悲壮,张汉东眼不见心不烦,催促着周建设及早把向鸣的案子及早结案。
随着案子进展,县里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
但奇怪地是,大家以为的向金来的雷霆反击一直都没出现,不论是省里还是地区,都保持着一种奇怪的沉默态度,这种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