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凡看了看高个子,似乎很着急。他当然不知道,如果高个子请不动蔡凡,会有什么结果。
“你们教主?”蔡凡打量了一番,这个高个子满满都是诚意,其眼睛里比原来见他的时候,清澈许多。一身阴寒之气中,没有丝毫杀意。
当然,蔡凡不怕杀意,更不怕麻烦。这趟出来,全凭户长山人的神算,规划路线,寻找气运,游山玩水。
“他不会来?”蔡凡淡然道。
“蔡先生,我家老爷只有您能救他了,他来不了,他一旦离开,就会魂飞魄散,撒手归去。烦请先生施救,至于诊费,先生尽可开口。”高个子急了,再次行跪礼。
“诊费?我像是缺钱的吗?”蔡凡道。
“先生,不瞒您说,我家老爷如果出了问题,巫神教必乱,到时会殃及到一些地方,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望先生为天下计,救救我家老爷。无论先生救不救得了我家老爷,老爷说了,巫神教欠先生恩德。”高个子道。
这时,户长山人走了过来,哈哈一笑:“小家伙,去吧,我陪你走一趟,救人一命,能稳定一方,说不定是一件大功。”
“好吧!走,我去开车。”蔡凡道。
“蔡先生,车只能开到郊区,进我们那里,只能靠一双脚力。不过,一路风景不错。”高个子道。
“好,那就开到哪里算哪里。”蔡凡看了户长山人一眼,脸上有了微笑,“走吧!”
车子开到郊区,高个子在前引路。一把砍刀,扫去路边荆棘,户长山人紧随蔡凡向前,一路有说有笑。
原来高个子是巫神教的内门弟子,地位仅次于长老。
大长老叶不仁与到穆府行诈骗的叶孟是叔侄,年龄相差不大,小时玩得好。没想到,这叶孟自称叶大师,伙同胡家,谋夺穆家财产,结果胡家被灭门,叶不仁与叶孟却死于蔡凡之手。
蔡凡这一去,会不会引起巫神教的敌视?
户长山人占了一卦:大吉!
蔡凡微笑不语。他怕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斩草除根!正好练练。可惜,世俗无敌手!
高个子,专心砍路,小心翼翼,生怕蔡凡与户长山人打退堂鼓。
顺着小流湍急的地下暗河前行,高高低低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溶洞石窟。
蜿蜒曲折,地势时起时伏。
越往前行,蔡凡的灵觉愈觉得艰涩,似乎被什么影响了一般。他干脆收起灵觉,跟随高个子沿()
着暗河行走。
蔡凡也打开过手机,竟然没有信号。好不容易有点信号,手机地图却显示不出这个地方的地名。
经过一道悬崖,出现一条缝隙,他们从缝隙里经过,抬头看天,只有一线云彩。
一线天?
也是一道风景。
唯一的地形标志,就是这条暗河,一直不离左右,向前延伸。
一路前行,到得出口,出口竟然藏在一个隐秘的山洞中,洞外古木参天,林涛阵阵。
三人在溶洞中穿行,像是翻过了好几座山。
再一次出了洞口,暗河之水,不如溶洞中那般湍急,变得平缓起来,蜿蜒流淌,曲折反复,流水潺潺,小鸟在水面上欢快地掠来掠去,又轻巧地落在乔木上,偶尔鸣叫一声,鸟鸣山更幽,不过如此。
也不知过了多少溶洞,到得一处,是一个大大的石厅。
三人来到石厅,这里的布置却是十分简单:一堆石块堆砌成一个灶台,架着一口锅。旁边几条石凳,一个石桌。
进到里间,看见一张草席,铺在稻草之上。一床破棉被,可拎出水来。一位老人坐在棉被之上,如蔡凡在帝都大学读书时,实验室里供学生们练手的骨架子。不同的是,还有层皮附着。
眼皮一动,证明还是一个活物。
高个子跑在老人跟前,小心翼翼地说:“教主,蔡先生请到!”
老人睁开一双深邃的眼睛,如山洞一般,深不见底。略为生动的表情,缓缓说道:“蔡先生,先前多有冒犯,请饶恕老朽不知不察之罪。”
蔡凡微笑道:“教主不怪罪我唐突杀人,我深感惭愧啊!”
老人道:“他们是罪该万死!老朽请先生前来,并非为老朽治病,命之所在,皆有定数,老朽时日不多了!能见到先生本尊,目睹先生风采,如果老朽可以肯定,先生是天命之人。天命之子,定然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故请先生帮我。”
说完,老人手一摊,一条红虫出现在手掌之中,缓缓蠕动。
蔡凡一时不知老者何意,看其慈祥面容,莫非宁死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