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斩草除根。
当年林远图若是直接杀了长青子,长青子不会气死,也不会心胸狭窄的给自己的徒弟灌输那些思想。
也许青城派到今天就不会有人给他报仇了。
或者林远图直接灭掉青城派,也许林家就不会有这场灾难了。
所以对于本来就小心眼儿的余沧海来说,又怎会留下林平之这个后患呢。
林震南临死之前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但是他没得选。
只能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现在看来他赌输了。
余沧海已经来到了福州林家老宅外。
林震南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来不及向余沧海传递更多的信息。
只有福州林家老宅六个字。
余沧海也是向本地人好好打听了一番,才找到了这向阳巷的位置。
哪怕是到了这林家的老宅,也不好找啊。
林家的老宅可不小。
余沧海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翻了过去。
来来回回抽着抽屉,翻箱倒柜,弄得灰尘四起。
又把许多佛经四书五经之流翻了个底朝天,扔的满地都是,却仍旧一无所获。
花了好些时辰的工夫把这林家老宅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却仍旧没有收获。
难道自己被林震南骗了?
想到这里余沧海的脸色都黑了。
自己骗了林震南,林震南也骗了自己,似乎也算是扯平了。
但余沧海却不甘心。
林震南应该没有胆子骗自己,只要他想让他的儿子活命,就不能骗自己。
毕竟自己要找不到辟邪剑谱,难免要找他儿子泄愤,林震南能想到这一点。
晃晃荡荡魂不守舍的来到了后院。
余沧海就看到西北角还有一间房子没有找。
走近一看,发现这是一个佛堂。
林家的佛经也不少,余沧海知道林远图当年是个和尚出身。
佛堂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写他面壁九年的情状。
佛堂的西边有一个已经极为破旧的蒲团。
桌子上还放着木鱼之类的东西。
又把这佛堂中放的一些佛经全部扯了个底朝天,把他们的封皮也都撕开,看看有没有夹层。
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
余沧海又打来了一桶水,往水桶里撒了一些显形药粉,要把这些佛经全都打湿。
结果仍旧是没有找到辟邪剑谱的踪迹。
余沧海免不得有一些烦躁。
一伸手把那木鱼打烂,又把那个破蒲团扯的稀巴烂。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看着墙上挂的那幅画心里也来气,伸手就要把画拆下来。
刚要动手,余沧海却愣住了。
不对!
这画上有猫腻!
余沧海压抑住心中的惊喜。
图中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
余沧海身子纵起,使出左掌对准了图中达摩食指所指之处,击向屋顶。
只听见砰的一声,泥沙灰尘簌簌而落。
随着泥灰一起下来的还有一团红色的物事。
一件红色的袈裟飘飘而落。
余沧海一把把那沾满灰尘的袈裟揽在怀中,脸上的笑容再也压抑不住。
立刻掀开一看,便看见袈裟上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字。
果然正是辟()
邪剑谱。
余沧海就要从头看起。
突然有一道劲风袭入。
余沧海立刻闪身躲避。
一只大手伸来就要抢夺余沧海怀中的袈裟。
余沧海连忙将手背后,将袈裟藏在身后,向后连退了两步。
那人又连环出掌,势如闪电。
余沧海自认为自己掌法练的也不错,但面对此人的掌力也免不得有些自愧不如。
连续三掌逼的余沧海不得不继续后退。
只听见砰的一声响,余沧海的后背已经靠在了佛堂的方桌上,退无可退。
敌人继续伸手攻来,余沧海轻轻跳起,左腿向上一踢,又跟着右腿连环一扫,连环幻腿连发。
只听见砰砰两声响,两腿与敌人两掌相对。
腿的力气本来比胳膊大。
但余沧海只感觉这两腿都踢在了木柱子上,并不能将敌人的手臂撼动。
虽然也阻止住了敌人继续进掌,但余沧海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已经得了宝贝余沧海已经有了退意,并不想和神秘的敌人死磕。
立刻将宝剑拔在手中,迅速向前刺了三剑,用的都是松风剑法中极高明的剑法。
试图立刻将敌人逼退。
刺完了三剑,余沧海并不恋战,向外一跳,撞破了窗户就已经来到了院中。
余沧海屈膝一跳,就要跳到屋脊上逃走。
刚跳到半空之中,却又连续几套暗器袭来。
余沧海吃了一惊,不得不拔剑格挡。
身形在空中两三个旋转,连忙避开,只不过两腿又落回了院中。
就听见呼啦啦几声响,三个黑衣人占据三个方位从天而降,将余沧海拦在了中间。
而那刚才在佛堂中与余沧海交手的黑衣人也不徐不缓走了出来。
四个人将余沧海团团围住。
场面中散发着肃杀的气氛。
四个人身上的气度都不弱于余沧海。
尤其是刚才在佛堂中与余沧海交手的一人身上的气势犹如高山,比余沧海自以为的武学宗师的气度高明了不知多少。
“这位朋友,不知在下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余某人先在这里赔个不是。”
既然打不过,余沧海就想要息事宁人。
只希望他们不是冲着辟邪剑谱来的。
余沧海背着手,将袈裟往自己腰上塞了塞。
嘴上虽然在说着好话,但其实更警惕了。
“好一个余沧海,把嵩山派的人耍的团团转,弄了半天还是把辟邪剑谱弄到手里了。”
领头的黑衣人压低着嗓音这样说着。
余沧海心里一跳。
今天这件事儿恐怕无法善了了,他们居然知道辟邪剑谱的事情,也知道自己和嵩山派的事情。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几位兄台说笑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领头的人轻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