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脑子不笨。
她能是王家最成器的一个,只可惜生了女儿身。
一听父亲这样问话,立刻将柳眉一竖!
语气颇不客气。
“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打辟邪剑谱的主意?”
语气带着不满,又带着失望。
怎么自己的父亲也这样?
王夫人性格火爆,眼里容不得沙子,自然恼怒父亲算计自己一家。
原本她还没有多想,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许久不能回家一趟。
回来之后陪陪母亲,享受亲情。
没想到原来父亲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你这是什么话?父亲打什么主意了?”
王元霸连忙解释。
但在心里却也对女儿有了不满。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胳膊肘子已经完全拐到林家去了。
“江湖到底还是得要真才实学,现在林家的名气这样大,女婿表露的武艺虽然不错,却撑不住这么大的名气呀。”
“我这也是担心他呀。”
“你说告诉我他还有隐藏的实力,我也只会为你们开心,他又能藏又能忍,足见其智,再加上有真正的实力,林家何愁不昌?”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一日不说,我就一日不能放心啊。”
王元霸花言巧语,苦口婆心。
王夫人神色为之一动,她还是很想信任自己的父亲的。
面对如今江湖上的传言,也只能无奈叹气。
“也是我们后代子孙不肖,没有先祖的本事。我们的实力也就是这样了,哪里还有隐藏的实力?”
王元霸却不信。
“莫不是女婿瞒着你嘞。”
王夫人不满的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父亲,越说越过了,我嫁到林家都要二十年了,眼瞧着平之都要长大成人了,还有什么事能瞒过我这个枕边人?”
王夫人看着父亲脸上的迟疑,刚刚的信任又变成猜疑了。
“你连女儿也不相信,是不是?”
没等王元霸回话。
王夫人迈开大步气冲冲的就往外走。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回福州去!”
气得她立刻就要走,王元霸赶紧上前将她拉住。
“你这丫头,好大的脾气,闹成这个样子,岂不是以为我们慢怠了你?不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你该考虑考虑女婿的感受。”
这才把王夫人拉住。
“福州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们回去干什么?你是我的女儿,他是我的女婿,平之是我的外孙,我难道还能害你们吗?”
“唉……留在这里住下吧。”
安抚罢了女儿,王元霸又陷入了沉思。
这么多年过来,林震南和自己女儿夫妻感情一直很好。
女儿不知道,难道是真的没有隐藏吗?
王元霸不肯相信这样的事实。
自从把林震南请到了洛阳王家,那林远图用来威震黑白两道的辟邪剑谱已经被王元霸视为了囊中之物。
现在再说没有,那好像是凭空丢了一个宝贝一样。
心疼的手都在哆嗦,两个金胆在一起不停的碰撞,发出当当的声音。
林震南这小子一定还有隐瞒!
正这样想着,突然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动静。
“爹!爹!大事不好了!”
“爹!爹!你在哪儿啊?”
听着外面乱嚷嚷的呼()
喊声,本来就心情不佳的王元霸更是阴沉着脸。
呼啦一声扯开了门。
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
“乱嚷嚷什么,成何体统?”
一出门却见两个儿子好像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
再定睛一瞧,自己的孙子脸色煞白,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动静。
王元霸心里咯噔一下,心头涌现出不祥的预感。
“这……这是怎么了?”
“爹,你快来看看吧。”
王仲强哭出了声。
躺在地上没有半点动静的正是他的小儿子王家驹。
王元霸慌慌张张的跑上前来。
林震南夫妇两人听到了动静也赶了过来。
王元霸颤抖的伸出粗壮的两根手指,在小孙子鼻子上一试,瞬间脸色也变得煞白。
花白的胡须也哆哆嗦嗦起来。
手指也跟着不停的颤抖。
又有些不可置信的伸出剑指在小孙子脖颈两侧不停的摸着。
摸了半天却也未曾摸到半点脉搏。
“谁!这是谁干的?”
王元霸大怒!
在场的几人都有锥心之痛。
正好端端的小孙子就这样被人杀了。
这不仅是在照着王元霸的脸打,把他的面子完全的踩在了地上,踩进了泥坑里。
也是在用刀子捅他的心。
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太令人悲痛了。
“你们两个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元霸逼问着两个儿子。
但他两个儿子又哪里知道情况?
他们两个刚才还和林震南切磋武艺呢。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惹到了哪一路仇家,该死的畜生,下手这样狠。”
“听门子来报,有黑衣人直接将家驹的尸首扔在了咱们门前!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他。”
王元霸阴沉着脸。
手中的铁胆也不再在意了,扔到了一旁,摔在了地上。
两手一扯,将孙子身上的衣衫全都扯下。
从上到下仔细的瞧了一遍,没有发现半点伤痕。
孙子到底是怎么死的?这死在了什么武功之下?
王元霸搞不清楚状况。
只能伸着手,一寸一寸的摸着孙子的骨头。
四肢完好无损,腰肋也未曾见到什么伤痕。
摸了半天,只感到左心房似乎有些绵软。
但肋骨是完好无损的。
王元霸沉默了良久,终于一狠心,伧啷一声,拔出来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锋利的匕首,明晃晃的就对准了王家驹的胸膛。
“爹,你这是干什么?”
“爹,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