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去方便了,实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前因不知,后果不明,但我就是觉得这小和尚实是无辜的!玄慈大师,我想将这小和尚纳入门下,你这少林寺的方丈可愿意割舍?”
玄慈方丈一身中品虚丹境的修为已废,纯以肉身承受这鞭刑,早已经是奄奄一息。
对他来说,死才是赎罪。
可虚竹终究是他的血脉,听到段誉这话,玄慈强提一口气,朝泪如雨下的虚竹露出笑容。
“痴儿,何苦难过?你我父子能相认,便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儿啊,为父一死,这少林寺你是待不下去了,你以后就跟着段公子吧!听爹的话,给段公子叩几个头,以后你的生死都由段公子说了算。段公子……拜托了!”
玄慈说着,挣扎着仰起上半身,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佛号声中,玄慈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此撒手归西!
“爹……爹!”虚竹哭得撕心裂肺。
段誉则是神色复杂!
如果不是自己夺了虚竹的机缘,那现在他应该不是这样无助的痛哭,而是对金轮法王大打出手,与其死战不休。
可这就是现实!
段誉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住虚竹的肩膀,沉声道:“小和尚,哭是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本公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还俗,你进大理镇南王府为仆,别的我不敢说,但至少能让你一生平安,吃喝不愁。
不过,选择这条路,你这辈子都休想亲自报仇。但你也不用为难,你的杀父之仇本公子替你报!
第二,你拜入我逍遥派门下,我传你北冥神功,杀父之仇你自己去报!”
金轮法王听着,一脸幽怨地看着段誉:左右就是小僧非死不可吗?
虚竹听完这话,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向段誉:“施……施主,小僧自幼苦修佛法,杀人是绝计不敢的。”
“所以,你是愿意入我镇南王府为奴?你的仇本公子来替你报?”
“我……我要留在少林寺!”虚竹摇头:“与人为奴,我也是不愿意的!”
“明白!所以这是你最终的决定!”
段誉抬头,目光落在一众少林和尚的方向。
“诸位大师,小和尚诚心礼佛,我想诸位大师应该不会为难他吧?”
听到这话,一和尚起身:“段施主放心,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虚竹既然愿意留在寺中,敝寺上下定无人敢为难他的。”
“多谢大师!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老衲玄寂!”
“玄寂大师,我有一不情之请,想请大师收虚竹为弟子,不知大师是否愿意?”说着,不等这玄寂开口,段誉继续道:“我知道,此举是让大师为难。灵玄慧虚空,苦天渡圆方!虚竹是虚字辈,没有资格拜入大师门下。那段誉在此想请大师看在玄慈大师的份上,破例行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玄寂看着虚竹,再看看演武台上尸骨未寒的玄慈,终是点了点头。
“段公侠义心肠,令人敬佩。虚竹本是寺弟子,身无大错,纯性善良,当受本寺庇护的。老衲愿意听从段公子建议,纳虚竹为我座下隔代弟子!”
“多谢大师!”段誉扶起虚竹,又将玄慈抱起,交给虚竹让他抱下台去。
金轮法王久久不语,静静地看着段誉,直到这一刻,他才淡笑着开口。
“段公子,你方才不在,错过了一些妙事!但也无妨,只要段公子愿意,小僧愿意为段公子再说一遍。”
“法王客气,我并不想踩着别人的血听他人讲其身前事,这是不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