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皆是面色苍白,不可思议的望向阿巴泰。
有几名上了岁数的中年***,更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记忆深处那深入灵魂的恐惧,再度被唤醒。
如此陌生的词汇,却像是扎根在大海之中的水草一样,从不曾真正的斩断。
烈日之下,气氛猛然冷凝。
"七哥,你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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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尔哈朗接连咽了几口唾沫,方才勉强使自己镇静了下来,朝着身旁的阿巴泰气急败坏的吼道。
他已然注意到身旁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些令他感到陌生的情绪,这种情绪叫做恐惧。.
真正的辽东铁骑,早就随着李成梁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之前明廷那些所谓硕果仅存的"辽东铁骑"也不过是在昔日萨尔浒之战中,侥幸得以保存的残兵败将。
昔日李成梁麾下的那支战无不胜的铁骑已经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不,不,这就是辽东铁骑,那支辽东铁骑回来了!"
三十余岁的阿巴泰彻底失去了往日的稳重,对于济尔哈朗的怒喝不闻不问,像是见到了最为恐怖的事情一般,失魂落魄的低喃道。
"就算是李成梁死而复生,他也无力回天!"
"那些明廷骑兵满打满算不之数,我就不信,就凭借这些人,明廷就能够力挽狂澜!"
济尔哈朗的脸上也是泛起了一抹疯狂之色,不管这支突然出现的明廷骑兵究竟是不是昔日的那支"辽东铁骑",今日他都要让这些人后悔生到世上。
他比阿巴泰年幼几岁,待到他记事的时候,彼时的辽东总兵已经不是李成梁,对于李成梁的一切了解都是来源于自己父兄对李成梁的只言片语。
虽说后来李成梁以七十六岁的高龄再度被明廷起复,镇守辽东。但是那时的建州女真早已不再是任由李成梁拿捏的部落,而是统一了松花江流域以及长白是以北诸多女真部落的强大部落,正在不断蚕食海西女真,力量不断壮大。
但是当时的李成梁对他们建州女真已经是有心无力,不得不主动放弃了早些年他亲自修建的宽甸六堡,进一步降低了对于建州女真的控制。
不管如何说,昔日那个镇守辽东三十余年,压得他们这些女真人喘不过来气的李成梁早已经成了一堆枯骨,其麾下的辽东铁骑也已经成为了过往云烟。
这个时间上,不会再有辽东铁骑了。
他已经笃定主意,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是放弃远处的那些明军步卒,他也要将这支突然出现的明廷骑兵尽数留在此地。
对于他大金来说,哪怕是明廷的步卒再精锐,也无法真正威胁到他大金的统治,唯有这些来去自如的骑兵们,方才是真真正正能够扎到他大金心脏的那根刺。
就让这浑河的水,再浑一些;就让这萨尔浒山的土地再肥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