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孱弱明人的性命,如何能够与他英勇善战()
,悍不畏死的女真勇士相提并论。
现在已经二月下旬,怕是用不了多久,这该死的凛冬便会彻底退去,春风将再次照拂此间大地。
到了那时,便是他大金动起来的时候了。
休息了一个冬天,也该让他麾下的儿郎们运动运动了,若是休息久了,怕是他们都忘了提刀的感觉了。
只是该向谁下手呢?努尔哈赤有些失神。
那该死的熊蛮子固守沈阳城,即便是自己倾巢而出,也不见得能在他的手上讨到好处,反而会狼狈而归,吃一个不大不小的暗亏。
明人当真是胆小如鼠,竟不敢出城,与他麾下女真勇士堂堂正正的一战。
既然打不了熊廷弼,那便去打东边的朝鲜?
努尔哈赤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思虑起打朝鲜的可行性?
那朝鲜当真是两面三刀,居然敢趁着他与明军对峙的时候,背刺他大金,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只是可惜了那个向其俯首称臣的朝鲜国王李珲了,多好的一个奴才啊,却被赶下了台。不过此人的确也是个废物,掌权那么久,竟然被自己的侄子夺了权。
似这等荒谬事件,在他大金绝对不可能发生。
只要他努尔哈赤一日没有倒下,他一日便是大金的大汗,没有人能够动摇他的位置。
"朝鲜,朝鲜.."
努尔哈赤喃喃自语,考虑着攻打朝鲜的得失。
朝鲜军孱弱,比之明军更加不如。昔年大贝勒代善以及二贝勒阿敏领兵,短短不到半月的时间,便攻克了朝鲜三座重城,杀得朝鲜人心惶惶。
只是倘若他大兵压境征讨朝鲜,这赫图阿拉又该如何?
他可不想再重蹈昔日,被明军水师突袭后方的危险局面了。
那时若不是他当机立断,果断回援,指不定那些明军能够造成多大的危害。
最关键的是,他大金国内"水师"孱弱,仅有缴获的汉人以及朝鲜人出海打渔的几艘渔船罢了,根本无法远渡重洋,只能放任明廷水师来去自如。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方才在镇江堡等后方堡垒,埋下重兵,以防明军水师突袭。
"朝鲜?大汗要打朝鲜吗?那地方怪穷的,不值当大举兴兵。"
阿巴亥听到努尔哈赤的自语,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一句惊醒梦中人,阿巴亥无意间的一句话,却令得努尔哈赤灵光乍现,脑中猛然想到了破局的关键。
他竟然陷入了死循环,朝鲜穷乡僻壤,自是不值当大举兴兵。但是若只是消灭明廷在朝鲜的驻军,倒是不用倾巢而出,也不用担心明廷大兵压境,袭扰后方。
说不定,凭借这一战,还能将朝鲜人重新拉回到大金。
困扰努尔哈赤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心中大为轻松,狞笑一声,一把抓住阿巴亥的胸脯,并将床榻边的幔帐拉下。
他向来讲究,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眼下到了奖赏阿巴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