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局势,你可熟悉?
熊廷弼深吸了一口气,将身子微微坐直,尽量让()
自己不要刻板偏见。
国家大事,岂容带上私人情绪。
回经略,甚熟。
毛文龙度对此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丝毫谦逊,径直应承了下来。
他虽是浙江杭州人氏,但自小生长在辽东。万历三十三年,辽东武举第六名,正式开启了他的军旅生涯,至今已有十八年,经历大小战争无数,对辽东自是再熟悉不过。
只不过十八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他还是一名小小的游击将军。
虽然已至中年,但其心中的抱负却是丝毫没有减少。
这么多年的戎马生涯,也令他认清了一件事。
在满是总兵的辽东,似他这般悍不畏死的汉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也许蹉跎半生也无出头之日。
与其这般碌碌无为下去,不如到建奴腹地,死中求活,搏一个富贵出来。
闻听毛文龙此言,熊廷弼眼中的不喜之色更甚,此人竟是这般的桀骜不驯。
你意欲何为?
熊廷弼冷哼了一声,当着诸多将官的面,给予了毛文龙一个机会。
卑职愿率麾下人马,自海而下,袭扰建奴,并与朝鲜驻军遥相呼应。
毛文龙深吸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他知晓,自己能否鲤鱼跃龙门,便全看眼前的经略大人了。
思虑了良久,熊廷弼又是仔细打量了眼前的毛文龙几眼,方才缓缓开口:既然如此,本官便给予你几千人马以及数月粮草,剩下的便全靠你自己了。
虽然周遇吉已经率领辽东军登莱军并登莱水师驻军朝鲜,但是熊廷弼始终对朝鲜有些放不下心。
那朝鲜蛇鼠两端,两面三刀,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日后是否会有其余动作。
他不能将宝全部押在登莱水师的身上。
更何况,就如眼前这毛文龙所言,若是他能自海而下,直抵女真人腹地,与登莱水师遥相呼应,定然能给予女真人更大的压力。
“谢,经略大人。”
毛文龙一直有些平静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抹喜色,朗声说道。
他今日之举并未冲动行事,而是深思熟虑之后方才为之。
富贵险中求,他自信只要给予他些许人马,他定然能够立下不世之功。
而且海外不比陆地,朝廷的管辖力度有限。倘若他真能凭借麾下人马在辽东腹地闯出一番名头,那么此中富贵岂是在辽东可以比拟的?说不定到了那时,便是成为一个海外天子也未尝可知。
一想到此处,毛文龙心中便有万千豪气。
他虽然人至中年,但一腔热血却是还没有凉。虽为江南男儿,但在辽东这苦寒之地侵染多年,也能豪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