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有些气喘吁吁的朱由检靠在后院假山的一处石头上,扭头冲着自己的贴身伴当问道。
王爷,何出此言?
王承恩有些好奇的问道,以前的朱由检颇为沉默,性格并不洒脱,此话应该不该从他眼前的这()
位幼童口中说出啊。
因为先生们曾说过,皇兄便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忌惮。本王与皇兄惧为先皇子嗣,自然也能为所欲为啊。
朱由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脸童真无暇的看着自己的伴当。
只是一刹那,王府内官王承恩的脸色变得苍白,浑身因为害怕而不住的有些颤抖。
王爷,切不可如此,岂可如此诽谤圣上。
王承恩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说道,同时还不住的看向四周,这王府可不仅仅只有他王承恩一人,还有上百下人,这些人可都是从宫里派出来的。
倘若信王此言要是被其他人听去,传到皇上的耳中,说不定便会给信王引来滔天大祸。
瞧着浑身颤抖的王承恩,朱由检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大伴,你怎么了?为何怕成这样?
听得此话,王承恩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近前无人的时候,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皇上乃是一国之主,不可随意中伤。
可是先生们跟本王说,皇兄穷兵黩武,肆意妄为...
还不待朱由检将话说完,王承恩便猛地立起了身子,将朱由检的嘴给堵住。
王爷,此言莫要再提。
或许是王承恩惊惧之下弄疼了朱由检,朱由检狠狠的拍了一下王承恩的臂膀,示意其松开手。
待到王承恩将手挪开的时候,朱由检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悻悻的说道:本王日后不说便是了。
在朱由检的心中,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刚刚的言语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瞧着微微噘嘴,有些不满的朱由检,王承恩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悚的神色,外朝的那些先生们究竟是给信王灌输了一些什么样的思想。
当今皇爷穷兵黩武,为所欲为。而信王与皇上皆为先皇子嗣,所以信王也可以这样。t.
这毫无疑问是在潜移默化当中,向朱由检强调他的身份,提高他的自我认真能力。
王爷,皇上乃是您的兄长,不可妄议。
王承恩思虑了一会,小心的开口,每一次外朝的先生们给信王上课都是单独进行的,似他这等阉人是没有资格旁听的,自然他也不清楚信王究竟被灌输了一些什么样的念头。
知道了,知道了,本王不说了便是。谁让他是皇兄呢...
朱由检有些不高兴的撅撅嘴,扔下了王承恩,转头向另一旁跑去。
终究还是个孩子,朱由检并没有将刚刚发生的小插曲记在心中,很快这假山上便再度传来了朱由检的笑声。
不过王承恩却是心事重重的看了朱由检一眼,他决定要找机会向自己的恩人曹化淳言明一切,倘若再这般下去,信王迟早要惹来大祸。
似他这等王府内官,还没有资格见到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更别提皇帝朱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