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间的欢声笑语自是不用说,便是桌上的酒菜也多是淮扬一带的特色菜许家本就是南方人。
这样的菜色程铮几乎是没见过的,和京城重油重色的菜不同,淮扬菜口味清淡却绝不敷衍,甚至于在形态上比京城的菜色更加的精致细腻,入口不觉寡淡却别有一份鲜香在。
且这菜闻之清鲜,入口平和却又有一点子隐约的甜味,也正是这丝若有若无的清甜引得人胃口大动。
又想到这桌上的终究是自家人,程铮便将那丝羞涩丢开,只将那清炖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三套鸭、软兜长鱼、水晶肴肉、松鼠鳜鱼、梁溪脆鳝等菜各取食了几口,每一样也称赞连连。
不止是他,便是程曦和徐氏也吃的开怀,如此一顿饭后漱了口,却又端上来一盏温温的水来,水中并无茶叶,只飘着一两片茉莉的花瓣,闻着便有股股幽香。
程铮便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待要再喝便被许莳修阻止了:“殿下解解渴也就是了,饭后却是不宜多用水的,家父在世时常念叨着养生之道呢。”
程铮就左右看了一看,果见众人都接过茶盏却捧在手心,便笑道:“还有这样的规矩?孤却不知道了。”
因着这般,他和两位舅舅又讨论了些家常闲话,只觉得一时间关系……嗯,又亲近了不少。
大约戊时三刻,车马备齐,车厢里的炭炉也烧的暖烘烘的了,常青便进来复命,程铮告别许家,带着徐氏程曦上车离去。走时许家举家相送,但已经吃饱喝足有些犯困的程曦却只记得许家屋檐下挂着红红的灯笼,而天边那轮明月皎洁如水。
只这天之后程铮忽然便忙碌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他也不让徐氏和程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一心意意在外书房中操持,不但身边的太监,便是詹士府的人也派了不少人出去这可奇怪了,须知他一向是不怎么信任詹士府的官员的。
因此徐氏不由的叫人打探了,却愕然知道程铮在大张旗鼓的捣弄今年开春后将要任调的官员名单。
朝堂上便有一次集体变动徐氏是知道的,很多官员也会在这时找路子找台阶
但这和程铮有什么关系?
徐氏看了几天,只觉得不能任由事()
态发展了,便想要创造个机会和程铮好好的说道说道,且告诉他这时不是掺手的时候。
但不等她找到合适的时机,元宵到了。
这元宵节为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又称上元节、小正月、元夕或灯节,也是春节之后第一个重要节日
因此意味着程铮一家又要进宫领宴。
直到今日,徐氏和程铮对于那座紫禁城已是没有丝毫的留恋,提起那里来时只觉得它如同一个噬人的怪兽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自己吞了去。
但皇帝设宴,只要不是死了或是病的下不来床,太子一家是必到的。
于是也只能按品大装了,程曦也换上鲜亮的正红色衣裙,边缘滚着雪白的兔毛,映着她粉扑扑的脸颊和水润润的墨瞳,便如那年画上下来的仙童。
这般一家三口便再次坐了一辆马车进宫,不过好在这次在总算没有在宫门口听到什么令人心惊胆跳的事件了。
便只能低眉顺眼的进了宫去,低眉顺眼的在席位上坐下,低眉顺眼的和人见过礼,再低眉顺眼的等待宴会开席。
因是冬天,屋子里便暖烘烘的烧着银霜炭,热气蒸腾得角落里的水仙吐出清幽的香气。
只是温度虽暖,气氛却一点不暖,冰冷就和室外呼啸的寒风一样,无论是妃嫔还是皇子王孙都将自己的视线克制在面上的餐桌上,嘴角也是紧紧的抿着,能不说话便尽量不开口。
也不由得他们不小心了,毕竟……安嫔落胎的事儿还没过去呢。
好在不多一会儿,太监唱名
皇帝来了。
众人起身跪迎,便看到皇帝一身正红的吉服,带着金色的乌纱折上巾,在灯火的掩映下大步跨来。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却没有看到皇后?
今天网出问题了,看传的上不,传不上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