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血,可是把堂堂副令使的脸,给染得不成样子。”
青袍男子不由得笑了声:“谁也没有想到,这位新任掌旗使,竟然真的不按常理做事,用一柄长刀,挑翻了规矩,架在了赵远的脑袋上。”
“莽夫而已,只有一腔热血,只凭手中刀锋,不识大局,不懂规则,不能圆滑,走不出长远的道路。”
白袍男子这般开口,眼神之中,冷()
漠至极。
青袍男子却微微摇头,说道:“他可不是一般的莽夫。”
“咱们也见过太多的莽夫,在被逼到绝境时,不讲规矩,骤然暴起,以为凭着蛮力,就能掀翻局面,抗衡规则。”
“但无一例外,全都死了。”
“例如刚才,这位‘五爷",暴起一刀,若不能劈翻梁虎,那么此刻躺在地上,掉了脑袋的,一定是他自己!”
“当一个不讲规矩的武夫,拥有着挑翻规则,劈开局面的强大力量,那么你再纯粹视之为莽夫,就大错特错了。”
随着青袍男子的声音,那白袍男子也神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先前那一刀,劈翻了梁虎,也劈碎了赵令使与他麾下武夫的信心。
而后来杀死刘家公子的这一刀,更是彻底粉碎了临江坊内原有的规则。
“没有强大的能力,纵然手中执刀,也只是徒添笑柄,在你我眼中,一样还是蝼蚁。”
青袍男子叹息说道:“但今日这位掌旗使展现出来的修为,至少在内壮巅峰。”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正色说道:“而且这位掌旗使,过于年轻,潜力无穷。”
若没有掀翻棋盘的能力,妄想拿刀,挑战规则,便只能成为笑话。
可是这位掌旗使,明显已经具备了掀翻棋盘的资格。
这也是赵令使咬牙切齿之下,仍然选择了容忍退让,甚至任由对方施威的真正原因!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白袍男子神色变得凝重。
他的手,按在栏杆上,五指紧握,逐渐指背发白。
他深吸口气,然后说道:“今日之后,临江坊内,这个‘不畏权贵、秉公执法、嫉恶如仇"的掌旗使,其威望之高,必将达到临江司历代掌旗使的最高!”
“他的刀过于锋利,今日压制不住,势必镇压整个临江坊。”
“坊间的各方势力,头上悬着一把刀,从此战战兢兢,行事如履薄冰,只能按照固定的规章律法行事。”
“可是,坊间做生意,太过于规矩,哪里能挣得到大钱?”
两人这般说来,均是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共识。
白袍男子缓缓说道:“所以,他得要死了才成啊。”
而青袍男子则幽幽说道:“过刚易折,他这把刀迟早会折断的。”
“但只要这把刀一日不断,咱们的财路就会断上一日。”
白袍男子负手而立,说道:“临江坊容不得这么大公无私之人,想个办法,尽快折了他。”
而青袍男子则思索了一番,沉吟着开口。
“刘家的人死了,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但这小子,却让赵远这位副令使亲自断案,自己仅仅是充当了刽子手。”
“眼下道理在他手上,背后又有外南司的韩总旗使,刘家想必也没有报复的理由。”
“但刘家势必对此子,深恶痛绝,缺的就是一个‘理由"!”
青袍男子轻笑了声,说道:“不如想个办法,给刘家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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