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凉宇正准备喝茶的手一顿,全然没有了喝茶的心情。这茶是喝不下去了,沈凉宇放下茶杯,盯着面前站得老老实实的孙念,“凉祺的婚事,必然是父亲做主才做的数,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意义。”说完,沈凉宇便起身离开,丢下吃了软钉子的孙念尴尬地站在原地。
刚走了两步,沈凉宇又忍不住回身说道:“孙念,你之前说凉祺是你眼中的珍宝,可是,于我而言,于我父亲而言,于我去世的娘亲而言,凉祺同样是我们沈家至珍至贵的宝贝。你扪心自问,配不配得上我妹妹?”
沈凉宇一向冷静自持,少有如此言语刻薄的时候。可是突然蹦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臭小子,当着他的面牵着沈凉祺的手不说,还想要娶他的宝贝妹妹,纵是心思深沉如沈凉宇,也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快,心里就像精心培育的花被人连盆偷走一样不舒服。
翌日,沈凉宇就进宫向圣上禀明了事情原委,当然,是经过他“修饰”的版本。当日下午,圣上的旨意就传到了薛府。
“圣上有旨:朕自登基以来,宽仁治国,泽被天下。今丞相薛保中,同其兄薛士中意图谋逆,祸害苍生,其罪当诛。念薛辛明辨是非,大义灭亲,救国有功,朕心略慰。现免去薛保中死罪,罢其丞相一职,贬为庶民,薛府家产半数充入国库。薛家其余人等,既不知情,朕不忍牵连无辜,着令不再追究。钦此。”
“叩谢圣上隆恩。”薛辛接下圣旨,恭恭敬敬地将传旨使者送出薛府。
送走宫中使者,薛辛和薛保中拿着圣旨匆忙进入了密室之中。
“二叔,你说圣上这是什么意思?不追究我们薛家族人的罪过,仅仅是剥夺了您的官职,连家产也仅是罚没一半。我们薛家这次犯的可是谋逆之罪,要诛九族的!可如今圣上略施惩戒就轻放了我们,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薛士中不在了,这薛辛的脑子一下子也变得好使了不少。他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凭沈凉宇帮自己扯的谎,圣上就会给薛家这么大一个恩典。圣上的心里,是没有“不忍”和“仁慈”的。
薛保中拿着圣旨,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二叔,你笑什么?你知道圣上的心思了?”薛辛拉着薛保中,焦急问道。
“辛儿,二叔我做了十年的丞相,圣上在想什么,旁人看不出,却瞒不了我。这阳京城,就要掀起一场大风浪了。”薛保中身为丞相,自然有机会常伴圣上左右。每每在圣上身侧时,薛保中都会细心留心圣上的一举一动,为的就是锻炼出自己揣摩圣意的本事,及时把握朝中风向。
薛保中拿出笔墨,在纸上写下几个阳京城势力最大的名门望族。“辛儿,自始皇帝建立云也王朝以来,云也大陆上修炼之人越来越多。海量的修炼者里必然有一些惊才绝艳的,在修炼上取得极高的成就。修炼一事,本就()
是与天地相争,与命运相斗,修炼者连天地和命运都不怕了,更何况是凡人的皇帝呢?”
“二叔,你说的这些和圣上的旨意又有什么关系呢?”薛辛不解。
“傻孩子,圣上这是在害怕。云也大陆上如林易一般迈金之气阶段的高手少说也有,根据你父亲调查的情报,沈凉宇那个小子很有可能也已经跨之气的阶段了。随着这些高手的修炼成就越高,对于圣上来说,就越难以掌控。为了让自己心安,圣上必须采取一些措施,要么永远地站在云也大陆的巅峰,用绝对的实力保障自己的皇权,要么就把那些隐患一个一个清除掉。”
“虽然圣上自小天赋过人,但是他在十二气阶段已经卡了三年之久,至今还未破境。那么,他只能选择后一条路了。”薛辛终于明白了云帆对薛家手下留情的原因,同时他也看到了朝野之中最为黑暗的秘密:阳京城内错综复杂的各个势力背后,圣上云帆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正躲在黑暗里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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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是想到头秃的一天,还好发量充足,还能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