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日, 春和日丽,宜嫁娶。
这会儿提倡新事简办, 没有张灯结彩,家里只门窗上贴了喜字,有那么个意思?就行了。
昨晚上施萍萍一家三口都留下来住的。
早上五点,一大家子人就都起了,邵征拉着小姚安跑来找施愫愫,说两个人要去接黑塔过来。
上个礼拜天,施愫愫就带着黑塔过河沟木桥来家里玩了。
原以为黑塔会嫌院子不开阔呆不多?久,没想到黑塔竟很喜欢,挨屋转了, 前后院又?巡视过了,就和邵征小姚安两个玩在了一起, 玩累了就摊在院子里晒太阳, 邵征和姚安趴在它?身上讲画本。
邵征才和施愫愫学着认了百来个字,拿着画本就敢给姚安讲, 偏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故事,小姚安和黑塔却听得津津有味儿的。
阮静秋看着也喜欢,让把?躺椅搬过去, 听着三只叽叽咕咕着, 她搁那儿就能小睡一觉。
黑塔就这么一直在家里玩耍到太阳要下山了, 施愫愫和叶开才送它?回了里面林子。
黑塔来家里,左右邻居们都来看了眼稀奇,对黑塔出现在住宅区不仅没意见,还都很欢迎。
林场的人乐见, 黑塔也喜欢,施愫愫晚上下了班后就会喊黑塔来家里转转, 一个礼拜下来黑塔已经养成了习惯。
施愫愫再去接它?时,它?已经蹲坐在林子外面等她。
黑塔真的越来越通人性,也越来越乖,施愫愫告诉它?没有她和家里人领着,不能越界到这边的林子,它?就从不会越界。
昨天已经告诉黑塔今天会早点去接它?,所?以这会儿邵征和小姚安就等不及了。
虽然施愫愫百分?百确定黑塔绝对不会攻击她和她的家人,可让两个小孩子单独去接黑塔,施愫愫还是有些犹豫。
阮静秋才和黑塔熟悉几天,已对它?全然信任,“动物?其实比很多?人都讲仁义,黑塔更没说的,它?还这么通人性,不会有错。
既把?它?当自己家人了,我们就应该相?信它?,让他们两个却接吧。”
姚立民也说,“不怕的,邵征和姚安可是它?兄弟呢。”
邵征也说,“小姨我包里还有迷兽丸儿呢,万一万一,我也能带着小姚安自保的。而且黑塔它?绝对绝对不会的。”
施愫愫这才挥挥手,“去吧去吧,但是没有大人的陪伴,你们俩个不要带它?接触别?的小孩子哦。”
两小只欢喜地应着,拉着手冲出了后院,去接他们的黑塔兄弟了。
今天的气温上了二十几度,单穿石榴红连衣裙正合适。
之前阮静秋从旧衣箱里翻出条灰粉色的开司米披肩拿给施愫愫,担心结婚这天单穿连衣裙会冷,让她拿着披到外面,今天也用不上了。
不过这条披肩施愫愫很喜欢,又?是阮静秋曾经的心头好,她还是很珍爱地给收到了衣服箱子里。
“老妈,到我手里就是我的啦。”施愫愫撒娇说。
阮静秋眼里刚浮起的伤感立刻没了,“拿出来就是给你的,妈的还不就是你和你姐的。
等哪天回来,你俩把?那几口箱子都清一遍,喜欢的都拿去分?了吧。”
施愫愫马上拉住施萍萍的手,“姐,那咱就越快越好啊。”
阮静秋的品味没说的,她能保留不舍得扔的肯定都是好东西。
翻她的箱子,很有种挖箱寻宝的快乐,施愫愫很有兴趣。
施萍萍想得就比较多?,“也不能咱俩都要吧,不得给彦铭媳妇儿也留一份儿?”
阮静秋却摇头,“我自己攒的好物?只给亲闺女,他媳妇有自个儿亲妈呢。
我不求人家拿我当亲妈,也不希望她和我亲闺女攀比,彦铭待她好是应该的,和咱们,自然得真心换真心。”
“阮静秋女士真人间清醒呢,本来就是这么个理儿!”施愫愫给老妈点赞。
老妈和妹妹都是有脾气有个性的,施萍萍夹在中间就是那个稳定剂。
“那也得和彦铭说一声,就愫愫常说的那个,……对,他有知情权。”
阮静秋这回听进去了,“行,回头我就告诉他一声。”
没有化妆师和造型师,只能母女三人自己上了。
化妆品只有施萍萍买来的一盒散粉一枝眉笔和一盒口脂。
洗脸后,阮静秋给施愫愫绞了面,她本就细雪莹白?的脸看着就更嫩滑了,跟嫩豆腐似的吹弹得破。
这样的状态,再上粉都糟污了,只抹了层掺了精油的雪花膏,施愫愫拿眉笔轻扫了下本就浓淡得宜的眉毛,再点了少许口脂在唇上晕开。
换上石榴红连衣裙,按照施愫愫说的,施萍萍给她从两侧编了鱼骨辫,绕到后面汇总,松松地编了个大辫子垂到前胸,两鬓又?挑出几缕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