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煋抱着枪, 形影单只坐在甲板上,灿皎月光一圈圈盈铺在她身上,宁静漂亮, 她给姥姥打电话报平安。
姥姥后知后觉提醒她, “元元,奇怪得很嘞, 这段日子?你弟也不?来?了,邵淮也不?来?了,他?们是?不?是?偷摸着要坏你的事啊?”
连煋忍俊不?禁, “姥姥,你这个后勤做得不?到?位,那俩小子都来海上找到我了, 你这才发?现。”
姥姥大吃一惊,着急得不?得了,觉得自己任务失败了, 生怕坏了连煋的计划, 慌里慌张惊叫, “哎哟喂, 那这可怎么办呀, 是?姥姥不?好, 他俩之前说要回城里, 我该有所察觉的,都怪姥姥, 没能提前通知你。”
连煋笑声若银铃, “没事了, 他?们就是?来?看一看我,没坏我的事。”
姥姥这才放轻松, 还是?自责,“这次的确是?姥姥工作做得不?到?位,前段时间他?俩整天拐弯抹角跟我打听你的下落,我居然大意?了,失策失策。”
“没事了,他?俩来?了也不?耽误我的事,还多了两个免费劳动力。”
“那就好,那就好,姥姥就担心没看住他?们,搅乱你的计划呢。”
姥姥在院子?里偷偷接电话,和连煋聊了好一会儿,才朝厨房的方向喊话,“商曜,你要不?要和元元讲话,元元打电话过来?了!”
商曜正在厨房收拾锅碗瓢盆,腰间的珊瑚红围裙鲜艳惹眼,也不?精心打理头发?了,以往精细整齐的发?型早没了形状,气质愈发?平和,前两年随时随地破口大骂的戾气被村中一草一木擦除,老?实贤夫的气质更浓郁。
“姥姥,我来?了,先别挂电话!”商曜放下水桶,步子?快到?残影虚晃,几个箭步冲出厨房,跑到?院子?里。
姥姥递给他?手?机,“给你了,我和元元已经聊过了,接下来?都给你聊了。”
“谢谢姥姥,您辛苦了,快回去?睡觉吧,我和元元腻歪一会儿。”
“行,你们聊吧。”
商曜坐在院角陈旧的碾盘上,笑容祥和干净,声色柔宁,“元元,想我了没有?”
“想啊,每天都在想你。”连煋看向皎月,时差的原因,她这里是?阿拉斯加晚上九点,算起来?,商曜在国?内应该是?下午两点,他?看不?到?她现在看到?的月亮。
商曜是?个有头无脑的,这会儿都没察觉到?邵淮和连烬早已身赴海外去?找连煋了,反而得意?洋洋没人和他?抢手?机。
“元元,我和你讲,邵淮那小子?,无情无义,王八蛋一个,你以后可别念叨着他?了,他?才等了你几天啊,这就等不?住了,早就回城享大福了,他?才不?管你呢。”
连煋抿嘴笑,“不?念他?,就念你,你才是?最?好的。”
“还有你弟,也是?个薄情寡义的,邵淮一走,他?也跟着跑了,现在家里就剩我和姥姥,我和姥姥一天到?晚种菜,他?们也不?来?搭把?手?,没用的东西。”
“商曜,你真好,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翌日,天边乍现第一缕朝辉,邵淮和连烬的游艇开过来?了,尤舒和琳达已经起来?,正在用塑料扫把?清扫甲板上的水渍,连煋和竹响还在船舱里酣梦。
看到?两男过来?,琳达也没打招呼,只是?放下搭桥,让他?们从游艇转移到?淘金船上。
邵淮提了个不?小的锅,里头是?煮熟后滤出来?的面条,他?问尤舒,“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我们也是?刚起。”
连烬手?里也提了一些东西,都是?早上刚在港口买的新鲜菜类和水果,朝尤舒问道:“我姐呢。”
“她还没起呢。”
邵淮看向宿舍船舱的方面,淡声道:“我去?给连煋弄早饭,煮点面条,你们要不?要?”
“你自己带的面条吗,份量够吗?”尤舒瞄他?带来?的锅。
“够,带了够你们四个人的量。”
“那太好了,董事长,谢谢你。”说完,尤舒又跑到?船尾告知琳达,说今早不?用只吃面包和牛奶了,邵淮给她们煮面条。
连煋和竹响总是?最?后临门一脚才起床,起来?后如热锅上的蚂蚁,动静极大,天翻地覆地找衣服、找帽子?、找袜子?,整个船舱里都是?她俩的声音。
“哎,我昨晚放在床头的毛衣呢,尤舒,你看到?我的毛衣了吗,怎么找不?到?了!”连煋跪在床上,动作杂乱往身上胡乱套衣服。
竹响在她的下铺,同样乌七八糟,顺着床缝摸出连煋的毛衣,一把?丢上去?,“连煋!你的东西天天往我这儿掉,帽子?也掉这里来?了。”
连烬在外头听到?声响,喊道:“姐,我给你带了一套衣服过来?,你要不?要穿我带来?的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