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于周望舒来说并不算出师不利,出了大楼后,她心情颇佳地拿起手机拨通顾徽明的电话,“出来喝酒。”
顾徽明:“你还叫了谁?”
周望舒:“就叫了你。”
顾徽明:“得,明白了,老地方?”
周望舒:“老地方。”
他俩的老地方是一家清吧,周望舒先到,等顾徽明到的时候,她跟前那杯轩尼诗特调的鸡尾酒已经喝了不少。
“这回叫我出来又是为了陈迟俞的事?”顾徽明坐下后便问她。
周望舒倚着沙发懒懒点了点头。
之前顾徽明一点儿没问她对陈迟俞是什么个意思,这会儿终于安耐不住问她,“你跟他怎么回事?”
周望舒直白道:“单方面看上他了。”
顾徽明先是一惊,然后表示怀疑地眯起眼:“真的?”
看他表情,周望舒忽的挑唇一笑,“你猜。”
顾徽明叹着气摇了摇头,他跟周望舒是从小一块儿长到大的,这么多年,他就没摸准过周望舒的心思,小时候她很喜欢画画,声称要做个艺术家,可转头就从艺体班转去了火箭班,说不能浪费她那记忆力超群的好脑子,她脑子是真的好,天天插科打诨还能回回考年级前三。
她这个人吧,以前贼高冷,不爱搭理人,他以为凭她那臭脾气,这辈子肯定交不了几个朋友,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整个人就开朗了起来,身边朋友也多了起来,现在她要想办场派对,随便一喊就能叫上几十个人。
还有,她那后妈带着两个儿子嫁进他们周家的时候,她天天跟那三人吵架打架,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结果转头就大方的把家让给了这几个外人,搬到了她死党安弥那边的红枫别墅区。
说到安弥又不得不提一件事,安弥跟她原本互相看不顺眼,可突然间两个人就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诸如此类的事很多很多,近两年发生的也不少,就拿今天这事儿来说,在此之前,他还以为她继续攻读硕士学位,然后继续追求她在外国追了三年的那个学长,然而她直接回了国,还说不喜欢那男的了,他以为她说的假话,可现在立马就冒出了个陈迟俞。
现在他仔细想想,陈迟俞和她以前追得轰轰烈烈那男的好像长得还挺像,气质也都是清风霁月那一挂的。
“我说,”他猛地瞪大眼,“你不会把人家陈迟俞当替身吧?”
“什么鬼?”周望舒表情无语,“你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吧?”
“他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怎么解释?”
“我特么就喜欢这挂,不行?”
看她反应,顾徽明觉得她说的不像是假话,但这人戏精一个,超能演,他还是默默在心里保留了她把陈迟俞当替身这一想法。
“你最好对人陈迟俞是真心的,你要是玩弄人家感情,小心陈澈跟你拼命,”他往后一靠,“我就提醒你这一句,说吧,今天叫我出来到底干嘛?”
周望舒笑起来,“帮我把陈迟俞的行程弄到,顺便带我打入敌方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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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深夜,蝉声已歇,路边亮着一圈一圈的橙黄路灯,灯光随着车辆的移动,像水一般流淌,变幻。
周望舒枕着胳膊趴在车窗边,风拂在脸上,吹走夏日燥意,混合着远处不知名的花香。
在路过一棵不知名的树时,掠过鼻尖的清香让她忽的想起陈迟俞身上的气味,那股味道实在好闻,让人想凑到他颈边深深吸上一口。
说来奇怪,他这个人看起来清冷禁欲,却能轻易勾起你一些藏在内心深处的,旖旎的,不可言说的念想。
周望舒缓缓眨了眨眼,心底失笑,到底是她在勾引他,还是他在勾引她。
车辆在晚上十一点抵达红枫别墅区。
周望舒下车,轻提长裙踩着十厘米高跟走上阶梯,幸好她今天一点儿没醉,不然怕是得摔,小时候她特喜欢枫丹白露那种法式宫殿建筑,现在只觉得麻烦,每天回来都要爬楼梯,可这个窝她已经住惯了,一点儿也不想挪窝。
今天屋里的灯关着,家政阿姨请假了。
这个家的人员配置五个,两个司机,一个只负责卫生的保洁阿姨,两个轮岗的家政阿姨,今天其中一个阿姨请假后,周望舒并没有让另一个人替岗,又不是一个人在家活不了。
不过她忽略了个问题,她养了条叫ak的杜宾,家政阿姨请假之前没遛ak,这都大半夜了,它怕是憋坏了。
果然,ak一听到开门的动静就朝门口扑了过来,得亏周望舒底盘稳,才能在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情况下都没被扑倒。
半夜回到家,周望舒换掉高跟鞋就又匆匆牵着ak出了门。
ak在外面撒丫子跑了一阵儿后停在红枫别墅区的另一栋别墅前,周望舒强行让它停下来的。
看到这栋别墅二楼右侧的一间房还亮着灯,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手机里传出一个音质冷感的女声。
“下来陪我遛狗。”
“你有病吧周望舒,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
“今天刘姨请假了,没遛ak,”周望舒的声音清透中带着娇媚,只要放稍稍放软一点声音就像在撒娇,真正撒起娇来更是让人受不了,“这大半夜的,你放心我一个人啊?”
“ak它……”
那边大约想说‘ak它不是人?’但ak真不是人,她顿了顿后又说,“ak它是吃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