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
地窖里光线昏暗, 到处都堆放着小坛的酒罐子。
西南角落的地方有个大坑,时不时有一堆一堆的泥土往上抛。
“少爷,你快点收手吧, 等会老爷就回家了。”
管家拿着?个大手电筒,神情焦急的蹲在旁边,“地窖怎么可能会有夫人的尸体, 哪个凶手敢这么大胆在祁家做这样的事??要我说,夫人肯定就是出国度假, 指不定哪日就会回来?。”
“不行。”祁天睿换了一套灰色的卫衣休闲装,他?蹲在地窖里拿着?铲子继续往下挖。
他?满脸汗水,随手抬肩擦了擦, 目光坚韧, “大师算在西南角,就一定在西南角。我一定要将阿妈和妹妹带出来?。”
“唉哟。”管家急的在上边直拍大腿,少爷除了喝奶, 从小一直都是他?带着?大的。
夫人和小姐消失一年,他?当然也知道少爷着?急。
天知道, 少爷回来?说夫人失踪和老爷有关系时,他?有多着?急。
这下好,竟然让外边的人钻了空子。
“少爷, 您究竟是让哪家的江湖骗子给骗了,我明日就喊人去拆了她的档!简直岂有此?理!”
“快快听话, 收手吧。地窖里的酒都是老爷的宝贝,等?会让老爷看?见折腾这样,还不知要怎么?发脾气?。”
哐当一声。
祁天睿将铁铲丢了上来?, 管家急忙将手电筒放到地上,搭了把手。
祁天睿上来?后, 哪里还能看?出报纸上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小天王的样子,头发上全是泥巴,脸上也是东一块黑西一块黑。
管家满目心疼,他?连忙将手电筒捡起来?,“少爷,您先休息。我去喊人进来?将坑填上,等?会老爷回来?看?见您将酒窖折腾这样,肯定得大发雷霆。”
祁天睿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从庙街回来?后,就找铲子喊了管家马不停蹄的开?挖,这回见管家要喊人,连喘着?粗气?摆手:“别喊,人多嘴杂。阿妈和妹妹没找到,等?会让父亲听见,怕是要多心。”
楚大师算的凶手就是父亲。
没找到母亲前,祁天睿不想节外生?枝。
想着?,他?又去看?西南角落,原本堆放在角落的酒坛子已经全部搬开?,地上还出现了个大坑,挖了半天,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
祁天睿也不免叹气?:“到底在哪啊。”
也就是这个时候。
背后传来?一道略微疑惑的声音。
“我什么?时候说过,尸体埋在了土里?”
祁天睿讶然,转身发现地窖楼梯逆着?光走进来?一个人,连忙起身,“楚……大师?”
“嗯。”楚月柠应了声。
“请你喝糖水。”
说着?,她打横的桃木剑朝底下一指,挂在腕上的塑胶袋滑落下来?,砸在祁天睿怀里。
楚月柠看?了一眼,地窖两旁的地上堆放了大量的酒罐,墙壁上做了个酒柜放了不少洋酒。
唯独西南的酒罐被挪开?了,还剩一个大坑。
她没有再?往前走,掐指算了算,目光渐渐移开?西南,看?向旁侧。
那里,摆了一个半人高的酒缸。
祁天睿单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将糖水一股脑交给管家,他?跟在楚月柠后边,苦恼道:“大师,照你看?,西南角地已经挖空,还有哪个地方能够藏尸体?”
他?现在的心情很奇怪。
既急迫的希望能够早点找到母亲。
又害怕在地窖找到,因为,一旦找到,就坐实了亲生?父亲是杀人凶手的事?情。
楚月柠走过去,摸上半人高的酒坛,望向祁天睿,“这个酒缸是从西南角移过来?的吧?”
“是。”
祁天睿跟着?看?了过去,迟疑道:“这是一缸黄酒,酿酒的时候,我爸还特意从内地请来?了师傅。酿完后,就一直封存着?。”
甚至酿造用的米和白酒,都是他?买的。
所以,他?完全没有怀疑过这个酒缸。
楚月柠看?着?酒缸上封的严严实实的布条,退后一步抱着?桃木剑,“揭开?吧。”
管家想要阻止,被祁天睿瞪一眼又畏畏缩缩退下。
他?只?能说:“少爷,老爷吩咐过这坛酒谁也不能开?,他?准会生?气?。”
祁天睿不听,上前就将密封的布一圈圈拆下,就看?见大大的酒缸口上面?封了张黄符。
祁天睿看?着?符瞳孔猛缩,额头渐渐冒了汗。
直觉告诉他?,这张符不简单。
谁家酿酒还要贴符?
他?颤抖着?手将符撕了下来?。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来?,闻着?……闻着?竟然像在学校曾经闻到过的福尔马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