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地起身挥拳,重重地向章冕打过去。
反正已经这样,这满肚子的恶气能出一口是一口。
见状,叶铮心底一惊,忙起身上前拦他,而章冕也条件反射往后闪避。
但叶洪宪的怒火太盛,力气太大,手臂虽被叶铮拦了一下,但那一拳还是不偏不倚落在了章冕的侧颊上。
章冕当时就被打得偏开了头,脸颊迅速肿胀。
门外保安闻声冲了进来,迅速将叶洪宪制服。
不仅是他,就连叶铮都受了牵连。
章冕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忍不住轻嘶一声,如果不是叶铮挡了那一下,叶洪宪这一拳说不定能把他牙齿打断。
他抬了抬手,让人把叶铮放开。
“今天这一次也就算了,”他说,脸色终于冷了下来,“只是,如果还有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容易解决了。”
随即他摆了摆手,不客气地道,“送客。”
叶洪宪哪里吃过这种亏?
被几位人高马大的保安毫不留情地扭送到车子里,他边挣扎,嘴里边污言秽语疯狂输出。
叶铮怕再闹出别的事儿来,也不再多说,立刻发动车子,带着叶洪宪离开。
眼看着那辆车子消失在视野之外,章冕忍不住苦笑着抬手,碰了碰自己受伤的脸颊。
叶洪宪这个脾气,外加陶若晴还是继母,想一想也知道叶知秋以前的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
他摸出手机来,拨通叶知秋的电话。
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叶知秋正专心致志地走线,将那块已经裁好的山羊绒面料细致缝合。
手机放在台面一角,看到来电号码,他点了外放。
“章冕?”叶知秋说,拿线剪剪掉最后一根细线后起身,拎起衣服来展开细看。
“您父亲和哥哥今天过来了。”章冕说。
没什么意外,叶知秋淡淡”嗯“了一声,又问,“老头子没发飙?”
章冕:……
您可真是了解自己爹。
“打了我一拳。”他轻嘶一声说,“老头儿力气可真不小啊。”
“委屈你了。”叶知秋说,又问,“没事儿吧?”
“没事,只是点皮肉伤,”章冕说,“说起来,幸亏你哥拉了他一把。”
叶知秋笑了一下,将衣服铺在工作台上,取了蒸汽熨斗来。
“去医院看看,医药费报销,”他垂眸认真熨烫,看着面料在眼前变得平整笔挺,“这个月给你开双份工资,权当精神补偿。”
“哎哟,谢谢老板。”章冕立刻说,又提醒,“我觉得老头儿受刺激挺大的,要不然明天我带人陪你一起过去吧?”
“不用。”叶知秋说。
放下熨斗,他将衣服叠好,取了布料架上一只精美的包装礼盒,认真放了进去。
虽然离下班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但叶知秋没再等待。
他收拾东西,拎着礼盒下楼。
路上经过花店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进店选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火红玫瑰,小心翼翼放入了礼盒之中。
到家的时候,芳姨刚刚把饭菜备好,正准备离开。
房门一开,她恰恰对上了叶知秋含笑明亮的眼眸。
“哎哟,小叶先生,”芳姨笑着说,“您今天回来的比往日要早些。”
“嗯。”叶知秋点头,礼貌地和芳姨告别。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饭菜香气,很是温馨。
叶知秋先去厨房看了看今天的饭菜,随后来到餐桌前,边翻看明天发布会的资料,边等待秦见鶴归家。
将手里薄薄的资料翻了一半儿的时候,房门再次打开,秦见鶴回来了。
听到动静,叶知秋将手里的资料合拢,一双眼睛盈满了笑意。
“今天早退了?”秦见鶴问。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叶知秋笑。
“你的事情,”秦见鶴眼底浮起清浅的笑意来,淡声道,“我什么不知道?”
叶知秋又笑了,没有说话。
“紧张吗?”秦见鹤过来问。
闻言,叶知秋仰起起脸来,他阖上眼睛,睫毛轻颤,“你亲我一口的话,我就不紧张了。”
秦见鶴笑了,微微倾身下来,先是亲吻他的眼睛,再是鼻尖那颗可爱小痣,然后是他的嘴唇,耳畔……
“现在呢?”他问,嗓音低哑,齿尖碾磨他的耳垂。
“不紧张了。”叶知秋被他弄得又麻又痒,笑着想要闪避。
却又被秦见鶴捏住下颌抬起脸来,重新吻住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