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魔nV,要告诫镇上的人别再接近她了。」
「何止别再接近她,要赶走她,绝不能让不祥的魔nV留在这个镇!」
旁边的镇民兴致高昂地带着镰刀铲子,成群结队来到酒店,把克罗耶给叫了出来。
「是吗,原来格里Si了。」克罗耶反应看起来很平淡,又带着她招牌微笑道:「真是抱歉,我不太记得那是谁呢,是我的朋友吗?」
「啪!」
一名年轻nV子,一巴掌打在克罗耶脸上,另一个镇民从後面把克罗耶抓了起来。克罗耶嘴角带血,平静地看着这些镇民,把她绑起来,扔进一间仓库里。
其中一个镇民道:「如果让她走了,去跟领主告状,我们大家就都惨了!」
「对啊,说的对啊!」
「所以我们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烧Si她!烧Si她!」
「领主问起,就说是意外!」
这些镇民展现了超凡的行动力,转眼间仓库外面已堆满柴火,淋上油,火也烧了起来。
镇民们嘻嘻哈哈在火场外面围观,那名落魄青年,也在镇民里面。这仓库烧了一整天,烧成大片黑炭,如果里面有人,也早成了黑炭。
这日,他又到了那酒馆里,坐同样的位置,点了同样的啤酒,往同样方向看去。那桌子空荡荡地,坐在上面的nV人,好像从来不曾来过。
他瞥眼见到酒馆墙上,贴着一张南方战事的徵兵海报,青年笑了笑,撕下那海报,转身走出酒馆。
***
到了洛洛亚後,他成为了一个士兵,虽然说是前线士兵,但其实很清闲。
那片草原上筑了一道土墙,土墙以西是「荒芜之地」,里面住着邪恶的魔人、魔兽以及闇之信徒。土墙以东,叫做「圣地洛洛亚」,盖了很多碉堡,士兵的职责就是守护这些碉堡,不让圣地被魔人入侵。
但他当了一年多的士兵,除了偶有魔兽会越过土墙,根本就没见过魔人与闇之信徒,遑论是发生战斗了。
这年间,从旅行者口中得知,他原先居住的那小镇,领主发疯似地吊Si了大半居民,侥幸没Si的也逃光了,小镇变得像是鬼城一样,无人敢靠近。他想了想,却也没甚麽留恋。
又因为当士兵的日子,实在太清闲了,他开始捡着木炭画图,一开始画碉堡与附近景sE,後来也画土墙附近的景sE,他画人也画景,他的绘图技巧越来越好,也越来越不满足。
他开始想,土墙的另一边,又是怎样的景sE呢?
在洛洛亚当士兵,唯一的禁制就是,不可越过土墙。
但随着时间经过,他对於荒无之地的好奇只是有增无减,终於在某日夜里,他悄悄地爬过小小的土墙,进入荒芜之地。
荒芜之地里,草是绿sE的,山也是青sE的,土墙以西的风景,跟东边也没什麽不同。他觉得很失望,胡乱走了数天,来到一座深山里,然後迷路了。
在山里分不清东西南北,让他越发惊慌,最後失足落入的山谷里,扭伤了脚踝。他抱着他的画册,躺在地上苦笑几声,看来自己就要命丧於此了,想到这里,他反而笑了。
「你在笑什麽?」
nV子清脆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他抬头上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在前面不远的树梢上,一名黑发nV子端坐在上面,秀丽的黑sE长发,熟悉的微笑,那人正是克罗耶。她的容貌,依然是二十出头的清秀模样。
他大惊道:「你、你是克罗耶,你还活着?」他一直以为那时的相遇只是一场美丽的梦,可是这个人现在就在他眼前。
她淡然而笑道:「一般不会有人进来这里的,你想来这里找什麽?你手上那本书???是画册吗?」克罗耶轻盈地从树上跳下来,拿走了他抱在x前的画册,翻开第一页,却是一名lu0T的nVX,容貌与自己也有几分相似。
她笑道:「你记X挺好的嘛,再帮我画一张如何?」她把画册还给了他,走到旁边树下坐好。
「当、当然好阿。」
他强忍脚痛,坐起来拿出炭笔。撇了几笔随口问道:「这几年???你都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没什麽不一样,从一个地方换到下个地方,然後都待不了几个月就会被赶走,我人缘很差呢。」
「那你知道什麽是Ai了吗?」
她笑着摇摇头,「完全没有呢,都想放弃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放弃b较好呢?」
「为什麽你会跑到荒芜之地里面来呢?」
克罗耶微笑不答,反问道:「在圣地当士兵,好玩吗?图画完以後,我送你回去吧,不过我不能太靠近???那边人很凶的。」
他的图画完了,用很短的时间草绘了克罗耶的神韵与构图,接下来只要花几天时间描绘细节就完成了,虽然他也很想多坐一会,但腹中饥饿与脚上疼痛,让他几乎没办法再专心下去。他又问道:「我画完後,图要怎麽给你?」
「不用给我了,你自己留着吧。该走了。」
克罗耶走了几步,但他并没有跟上,扶着自己的脚踝露出痛苦的表情。
「很痛吗?」克罗耶走了回来,她当然知道他受伤了,也知道他很痛,但她就是无法同理那份痛苦,她漠然地看着那红肿的脚踝,最後缓缓问道:「我不太明白,我应该怎样帮你才好?」
「我???我想需要拐杖???」搀扶也可以,只是那个动作太过亲密了。
克罗耶折下旁边的树枝,递给他,送了他离开荒无之地。
他成了第一个从荒芜之地回来的人类,受到了人类联军统帅加尔邦西德的召见,前去了希望城,在那待了几个月。克罗耶也来了,但是没发现他。然後他离开了希望城。
又过一年,希望城传出了灾厄,所有人都Si了,只剩下加尔邦西德。
他游历世界各地,绘下许多手稿,其中那一张,他最满意的作品,被藏在草稿最深处的那一张,是永远的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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