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服于生理,因为确实快憋不住了。
该死的周庭宴,两点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消息都发了八百条,现在都快六点了,人影都没见。
他在这丢人,那狗男人就知道抱着媳妇睡觉,重色轻友的家伙,有媳妇了不起啊,有本事永远别过来。
他要跟他绝交,必须绝交!
秦濯在骂骂咧咧中完事,孟糖听见水声停了,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然后,脑抽的转身——
四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同时往下看看。
病房里诡异的安静了几秒钟后,孟糖咽了下口水,晃晃手里的东西,镇定道:
“我去处理这个,你好好休息。”
她先去了洗手间,然后出了病房,关门,一气呵成。
简橙跟着周庭宴走过来,一眼就瞧见后背贴着门,满脸通红的孟糖。
“糖糖?”
孟糖听到声音转头,如临大赦般,跑过来拉着简橙就跑。
“我晚上还没吃饭,你陪我去!”
……
医院附近的面馆里,孟糖要了份牛肉面。
等餐的时候,她把刚才的事说了,很懊恼。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听到没声音了,就松了口气,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转身了,他还没来得及提裤子。”
她到现在脑子还是乱的,时不时就会冒出看见的那东西,完全控制不住的冒出来。
烦死了!真的烦死了!
简橙安慰她,“没事,秦濯应该比你更尴尬,他现在应该在撞墙。”
见孟糖还是羞愤,简橙直接转移话题。
“所以,你昨晚跟秦濯怎么聊的,怎么聊医院来了?”
牛肉面端上来,孟糖用筷子戳着,完全没胃口。
怎么聊到医院来了?
孟糖的思绪回到昨晚。
昨晚秦濯开车,先把米珊送回家,到米珊家门口的时候,还不忘给她打包一份晚饭。
她当时没下车,看着秦濯把米珊送上楼,心里很难受,也知道,再抓着秦濯就没意思了。
他明明已经知道,西图澜娅餐厅的事是米珊先挑起的,可他对米珊还是那么关心。
她在车里等了半小时,大概秦濯跟米珊吵架了吧,反正秦濯上车的时候脸色很臭。
秦濯问她想吃什么,她完全没胃口。
“一直往前开吧,兜兜风。”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这么冷的天出去兜风,她也是疯了。
后来车停在江边,她缩着身子冷的瑟瑟发抖,秦濯在旁边抽烟。
他说,“孟糖,照片是假的,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没对不起你,订婚期间,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说,“我跟米珊虽然做不成恋人,但没办法完全割舍,我欠米珊的,米珊如果有事,我不能不管她,可能得管一辈子。”
她问他欠米珊什么,他没说。
后来聊起婚约,她问他是不是真的不想娶她,他说是。
“好,那就解除婚约。”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江边的风真的很冷,冷到能吹散她做了很多年的梦。
她没去看秦濯的表情,她那会儿情绪很压抑,她也不想坐他的车回去,如果打不到车,她准备给周陆打电话,让周陆去接她。
电话还没打出去,秦濯就追上来,非要送她回去,她那会儿被他烦死了,挣脱不开他的手,就用高跟鞋踩他。
有时候,胆大包天和情绪失控就是一瞬间的事。
踩了一下后,她就想踩第二下,然后踩第三下……还不够,就拿包打他。
“我越是不想看见他,他就非要拽我,你都不知道,我那会儿的火气已经直冲天灵盖了,我说我让周陆去接,他非要送我回去。”
面馆里,孟糖逼着自己把面咽下去,胸口堵得慌,就端起水喝一口。
“反正,他没还手,我把他打的很惨,打完就跑,不知道自己跑马路上了,然后……唉,就很悲剧,我都跑过来了,他一瘸一拐的没躲开那辆车,笨死。”
幸亏是个老司机,虽然撞上了,但司机及时刹车,撞得不算太严重。
“当时太晚了,医生又说没有生命危险,我就没给他爸妈打电话,我自己守了一夜,早上熬得实在不行了,我就给周庭宴打电话,让他替我一下。”
“他来了之后,说你今天不舒服,让我别打扰你,我就没跟你说,后来他接个电话走了,又叫来一个人替我。”
……
从面馆出来,孟糖不想上去,简橙陪着她沿着马路走,确定她真要解除婚约,就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孟糖昨夜守着秦濯的时候,也思考过。
“我想辞职了。”
她大学专业是商务管理,父亲要给她在阳城安排工作,她拒绝了,实习期就进了秦濯的公司,在市场营销部天天加班。
秦濯没公开他们的关系,她是个新人,在公司挺难的。
以前为了秦濯,她可以受委屈,现在他们要取消婚约了,她不太想忍了。
“不想忍,就不忍了。”
简橙揽住她的肩膀,“你明天就写辞职信,扔秦濯脸上,一点点工资还天天加班,破工作谁爱干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