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芸今天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从清早起床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岑景耀安慰她:“不用?紧张,可能是没睡好?觉,我帮你揉一揉。”
他帮妻子按摩了下眼角和太阳穴的地方, 动?作?轻柔, 可是向芸依旧心神不宁。
这种不安的感觉一直延续到晚上,小店打烊,她给芃芃打了视频通话, 确认女?儿那边一切安好?, 忙完工作?, 刚进入酒店套房准备洗澡休息。
向芸便又拨通儿子的电话。
他们家有一个习惯, 无论谁出门在外,晚上?临睡前都会和?家人互道晚安,也算是道一声平安。
尤其?是有了烁烁和?念念后,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 每天晚上?都会给双胞胎兄妹晚安吻。
可是今天晚上?, 马上?就要零点了,岑岑还是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
这种情况很少见。
岑岑外出随领导出差或随行应酬,都会提前和?他们说一声, 让丈夫不用?给他留晚饭。
只有去年冬天一个晚上?, 下了很大的雪, 道路不通畅,他跟随贺总出差不小心睡着了,是贺总帮他接的电话。
岑景耀看妻子面色担忧,心里也有点不安, 但仍笑着宽慰:“说不定跟新领导应酬喝醉酒没听到电话铃声,你也知道, 岑岑酒量差,沾一点酒就醉,他刚去新公司没多久,第一次和?领导去这样正式的场合,免不了应酬几杯。”
刚说完,手机响了,发来一条短信:[阿姨,我是岑助理的同事,岑助理今天喝得有点多,我把他带到我家暂时住下了。顺便跟您说一声,明天我们还要和?领导一起出差,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请您不用?担心。]
岑景耀看到消息,抚了抚妻子的背:“看吧,就说岑岑是喝多了,不用?担心,我们早点睡觉吧。”
向芸皱了皱眉,眼皮依旧跳动?,却还是回消息过去:[谢谢你照顾岑岑,给您添麻烦了。]
……
岑霁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大脑昏沉得厉害,眼皮沉重,有点像他每次喝醉酒发完酒疯电量耗尽重新续上?的感觉,又不像,因为他四?肢酸软得厉害,动?一下手指都十分费力。
而且迟钝的大脑记起,他昨晚在宴会上?并没有喝太多的酒,只不小心端错杯子,喝了一小口香槟。
这种程度不至于让他产生宿醉的感觉。
疑惑之中?,岑霁勉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光刺目亮眼,分不清是自然光线还是白色灯光。
就知道眼睛像是被皑皑白雪刺痛了一下,让他下意识想要抬手遮一遮,却发现手根本动?不了。
他心里一慌,又用?手挣了挣,还是挣不开?。
偏过头,看到自己的手被一种奇怪的绳索绑住,稍微挣一下,就能听到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
原来是因为手被绑住才无法?动?弹。
是贺云翊吗?
岑霁想到昨晚花园长廊笼上?眼前的一道阴影,他还以为是贺崇凛离开?又回来了。
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可是,贺云翊不是后悔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这段时间一直找自己忏悔乞求他的原谅吗?
怎么会再次……
而且,贺云翊是怎么知道自己今晚会有应酬,还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地跑到商圈各界人士聚集的地方绑他?
“贺——”
岑霁张了张口,想问是不是贺云翊,为什么又要对他做这样的事情。
像手腕没办法?抬起一样,他的嘴巴也张不开?。
之前某个晚上?做梦就是这样,有一个声音质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大哥”,岑霁想拒绝,嘴巴却被无形的水草缠封住,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一次,他的嘴巴真的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到这时,岑霁终于感受到一丝恐慌。
因为他意识到,不是贺云翊对他做这样的事情,而是别人。
最?让他感到恐慌的是,他好?像被绑架了。
可是,到底是谁?
绑架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有什么目的?
岑霁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快速在脑海中?思索自己有可能得罪的人和?做过什么让别人记恨的事情。
思来想去,只有他的渣男前姐夫有这个可能。
但裴逸不是已经去国外了吗?而且以裴逸的能力,混不进去这样大佬聚集的宴会圈层。
那就有可能还是贺云翊。